说当年胡适任台湾中研院院长时,蒋介石带了五院院长去看胡适,叫胡适成立三民主义研究所,好反攻大陆。胡适回应说成立三民主义研究所很好,反攻大陆也很好,但这两者跟中研院都没关系,蒋气得立刻走人,从此不再进中研院……
故事可能是后人编的,可能是为了讲一个简单易懂但并不好做的小道理:“做什么人,干什么事。”
过去,一个没读过书的,扛把锄头出门,你知道是除草去了,挂个篮子出门,你知道是摘菜去了;过去,一个读过书的,一张桌子一张纸,你知道是给人代笔写文书的,一张桌子一挂旗,你知道是给人算命的。
现在呢?你很难通过一个人的行为了解到他在做什么,扛把锄头出门的,可能是去逮兔子了;挂个篮子出门的,可能是去偷孩子了;拿着一张纸的,可能是装聋哑人让你捐款;摆着桌子挂个旗的,不晓得是不是让你办信用卡的。荒诞的是,无论你是谁,你都能像一个演员,只要你愿意换装,立马可以让你成为另一个你想成为的人。难怪有人形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这种奇怪的现象,如今越演越烈,反应在一个人身上,却是两个极端:“做人万能,干事无能。”
我不清楚要如何理解这种现象,也许大家只是无聊,说话比做事容易,过过嘴瘾,反正吹牛又不上税,骂人又不犯法;也或许是科技发达,只要敢张嘴,总有一些听众,被人粉着的膨胀感真心是一种享受;又或许是人类真的进化到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顾忌的万能人时代?
今天任何一个小学生,只要他懂或者愿意,他能接触到的信息量远比五百年前的一个帝王要丰富全面的多,要事实有事实,要观点有观点,稍加咀嚼,从自己的口里过滤一遍,就成了个人看法,什么道德高地,我不占谁占?什么三观指南,我不指谁指?不幸的是,这种事做多了,宛如挂住了一个氢气球,带着说话的人悄悄摸的就飘上了天,享受万人仰视,着实痛快。可是,一回到地面上,又要为五斗米折腰,老人倒地不敢伸手扶,恶警打人不敢砸砖头。落差巨大,实在残忍。
当然,没有人是万能的,但假装万能却是大大可行的,首先,几乎没有成本,只要敢张嘴就能参与;其次,几乎不被惩罚,只要一不骂爹娘,二不骂公仆,其他事物任君点评;再则,土壤极其合适,没有任何地方聚集过这么多不读书不惹事不动脑子不管死活的小白们了,观众那么多,没有演员不合适。
所以,长醉不愿醒合情合理,这种现象也就跟吸食鸦片一样风行各个角落。
日本人大前研一多年前曾著《低智商社会》,书中指出某地进入“低智商社会”大约有三点征兆,即集体不思考、集体不学习、集体不负责,讲的就是我今天想表达的意思。
瞧,牛逼的人说过的话,我略加引用下就跟原创一样踏实、坦然了。总之,人活一世,别活着活着就活成了一个演员,对不起刚出生时候的自己。
以前很少看博客,最近开始看的,老兄的文笔深深吸引——好一篇‘勿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