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约我下午三点在西九巷见,她迟到了20分钟。
在等她的时间里,我坐在一棵风景树旁边,面向人民公园,看远处郁郁成排的树。树林深处,有疯狂飞轮晃来晃去,那是一种很刺激的玩乐设施,我在锦江乐园坐过,曾发誓永远不在上去。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又很想去玩一把。
阳光被明天广场那幢高楼劈掉了一半,如果不是它,阳光会温暖点才对,我想。
一个戴眼镜的妹子向我走来,要推销一家英语学校的课程,我摆摆手,妹子走开,朝一个年轻的男孩走去。还好男孩没有像我这样冷漠。
一个西北口音的大爷向我走来,装着几枚硬币的玻璃杯被抖出有节奏的声响,我装作没看见,低头听我的歌。大爷嘴里嘀咕:“有就给,没有就不给,不搭腔是不对的”。我失礼了一次。
一个捡破烂的女子从我身旁经过,从我左手边的垃圾桶到我右手边的垃圾桶,各捡出一个饮料瓶,一个大概能卖到一毛钱。她一侧身,我偷偷看她,一个很普通的正常人的面容,有点黑,略觉憔悴。
又一个戴眼镜的女士从我眼前往我身后经过,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星巴克牌咖啡,头发乌黑,上身的毛线衣也很精致,面容却也憔悴。
不远处,一群学生围在一起哈哈大笑,另一群人在疯狂飞轮上惊声尖叫。
我继续望远处的阳光,希望它能多点温暖。再回头瞧瞧阳光照着我身后的这颗被叫做“风景”的树会是个什么样子,直到我听到朋友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