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的一场演讲

参加了最后半天的明道大会,刘慈欣的演讲因为话题新鲜让我印象深刻。他的演讲主题是“两个空间的开拓”,分别论述了自1946年以来,人类在“IT与“航天”领域的探索与成就,并分析了两个空间不同处境的原因。

他提到,“IT”是虚拟的数字空间,“航天”则是物理的太空空间。

前者从“全球仅需5台巨型计算机”的早期观点到如今智能终端实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多维互联互通,进而重构世界。

后者则空有对1500000公里(地日距离,即0.01个天文单位)的向往,却止步于300公里的引力深井(今天,将一公斤的东西从地球上送到300公里的外太空需耗资500万美元)。

他指出,造成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的主要原因在于是否缺乏民间力量的参与。他列举了主导这两个行业的主要公司和机构,前者聚齐民间力量,后者则由政府独揽。

最后,他以百度李彦宏的一份政协提案结尾,李代表呼吁政府开放民间力量进入航天领域的研究与探索。那一瞬间,我不得不将李彦宏与Elon Musk关联到了一起。

因为对话题较陌生,以及演讲者在听众心目中享有一定的知名度,使得刘的演讲更能激发听众的兴趣,至少比同场的其他常规演讲更值得让人回味。

说句玩笑话,若百度李彦宏坐在台下,一定会为自己的公关部门记上一功。以内容营销的要求和目的来看,这场演讲值得很多公关人学习参考。当然,前提是你的老板也足够出彩才行。

PS.

1、“引力深井”未必是专业的物理术语,这种说法更可能源自一部获得星云奖的同名科幻小说。

2、维珍航空推出的太空旅游,仅仅距离地球100公里远,短短不到5分钟的旅游需花费20万美金。

稀缺的存在感

早上7点25分,窗外已是喧闹不堪。与七八年前相比,我租住的这个地方已经失去原有的清静,在环绕这个小区的四条马路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数不清的人和走不完的汽车。看起来,所谓“热闹”,总该是城市的特色。

我第一次看到数不清的人,是在北京火车站,让我想用“人海”来形容,而当时的我,在踢踢跶跶的脚步声中,感觉昏眩,心烦意乱。这也是多年以来我都不喜欢北京的一个理由。一方面,我的确对“城市”这样的集群理解不多,另一方面,我的个人好恶其实是没有标准的,至少我曾期待过东至也该有如此热闹的一天。

我不喜欢城市,但我无法避开数不清的人群,无论是租住在某个小区,或者只待在互联网的某个角落 ,我们都依靠发现彼此的存在而获得存在感。

我是说我可能喜欢清静,但窗外的喧闹让我觉得我还生活在某个特别的地方,那些传入耳内的声音是带有印记的,声音入耳的刹那,甚至能从鼻子里闻到某种奇怪的味道,那弥漫在这片区域上空独有的味道,让人难以言明。

又或者在互联网上,我会关注朋友们的一举一动,参与一些我感兴趣的话题,评论、点赞或转发。但大多数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仅仅为了刷刷存在感而有这样的行为举动。我是有多害怕被人遗忘呢?

换句话问,我的这种存在感的稀缺是热闹的因,还是热闹的果呢?

好吧,再次受虐于自己的矛盾心理,既然喜欢清静,又何苦在意什么存在感呢?

时间都去哪儿了

跟朋友聊创业,他提到时间成本。大意是与其白手起家使劲吃奶的劲做个收入有限、荣誉有限的小公司,不如站在一个大平台上成为未来上市公司的一分子。他指出创业的艰难,更指出每个人最大的成本就是时间。我很认同他的指点。却不自觉的感叹,时间都去哪儿了?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有点怀疑自己一直在浪费时间。

这话也该反过来说。我也相信大部分理智的人都倾向于这种做法,但未必个个如意。譬如我,苦求好平台不得,虽坦然但也惘然。人的际遇各有不同,理论上理解的事,现实里却遇不到,但为了生活,总得曲伸自然,留下青山一座,好展他日之念。

我也愿意往好的方向上去看,有人抬举我,我必定感恩。譬如听相声瓦舍的段子,就学来一种态度:做人,该多用乐观的角度去看事情。这样看,我是幸福且美满的。这就不是浪费了。

所以,关于时间成本这笔帐也要乐观的算,过往的就不追究了,若遇着机会,得到提拔,就该抛掉顾忌,踏踏实实的往前走,还有什么比回头叹气更可悲的呢?

谁来实践减法营销

《定位》一书曾提到可通过增加品类的方式来扩大市场。一方面,它满足了消费者的未知需求,但另一方面,它又可能诱发或炮制了消费者本不存在的欲望,并从中获益,这是恶行。

譬如可口可乐公司,除了主打碳酸饮料市场大名鼎鼎的“可口可乐”之外,也有“美汁源”品牌,并创造出一个浓缩果汁市场。这种做法当然符合品牌的发展需求,幸运的是,产品本身也得到了消费者的认同,至少看起来,它算有一个多赢的结果。

可正是因为这类标杆型品牌的示范作用,让大多数品牌运营者都误以为:创造一个新品类去忽悠消费者的钱包,远比为消费者提供真正的使用价值更为重要。

至少在域名的注册和管理这块,我以为就犯了这样的一个错。

很久之前,因为中资源的一次促销,我花了250元买了一个.cn域名的五年使用权。后来又因为需要,陆续注册过.com、.org、.net及.info等不同后缀的域名。对于那些于个人特别有价值的域名,我不得不同时注册下不同后缀的其他域名,以确保我是相对安全的,假设我在这些域名上的付出让我某天得到回报的话,不至于头痛到被李鬼冤枉。安全感虽然有了,但成本却是翻上几翻,这种浪费让人抓狂。

如果说用户的不安全感也是一种需求应该被满足的话,那诸如ICANN这类年收入百亿美金级别的域名管理机构,是不是也应该尽尽薄力提供某种低成本的解决方案呢?譬如严格规定域名申请机构或申请人的资格,以确保在有限的域名后缀里,尽量平衡申请者的真实需求。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用加法营销的方式增加新的品类,厚颜无耻的提供无限个后缀,向那些试图保护自己的家伙们收取额外的费用。

不客气的说,这笔收益本质上与敲诈没多大区别!那些新通用顶级域名的出现,对于那些有可能被李鬼的企业或品牌而言,就是一种多余的负担,除了增加品牌运营成本之外,根本没有创造出什么新的价值。但ICANN没有这样想,而品牌主也忘了思考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当然,当下的社会环境也该负点什么责任才对!

尽管我非常反感加法营销术,但这个世上的大多数事都是靠做加法获得成功的。如果我能靠做减法做好一件事该有多好呢?有(máo)趣(dùn)的是,将本不存在的事物或逻辑创造出来并赢得市场,本身于其他而言也是一种加法,若我固执的强调这是减法,会不会有点变态?

不折腾吧,给有理想的人去实践吧!

搞个锤子

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受周遭各种信息的蛊惑,企图买来一台小米玩玩。但幸好左等右等不得,冲动劲儿散尽,才发觉对我来说,它除了看起来便宜之外,其他无论是品牌形象,还是创始人故事,都没丁点儿能打动我的地方,甚至多有怀疑,譬如它的贩售速度、它的粉丝数量,都感觉这会是它为自己挖下的坑,会有惹麻烦的一天。

虽然我最终没有买来小米手机,但就我买过两台小米移动电源的体验而言,对该品牌的品质多少也算有了一点印象。在包装上,我只能粗暴的认为它是对苹果的拙劣模仿, 谁会认为同时发来的两台小机器,一个附带塑料壳,而另一个只有纸包装?在基本功能上,我很想知道究竟要充多久的电,才可以同时点亮四个电量指示灯?我试过充上一整晚,至少8个小时的时间,最多亮了3个灯。

我不是抱怨,想想不过69元的价格,即便只是买次体验,也没什么需要抱怨的。我只是觉得当很多人都在夸一个人或一家公司的时候,那个人或者那家公司需要谨慎对待才好。当然,若那本就是商家导演的一场戏,倒也罢了。要承认的是,消费者越傻,奸商就越多。很明显,这是一个奸商横行的时代。

所以,等我看到罗永浩对雷军表示致敬的时候,无论其动机是否单纯,我都觉得我不过又是在看一段相声表演。逗哏的需要一个捧哏的托着,做红花的想要拉根绿叶陪着,这样做会误导像我这样的人:哦,你锤子不过又是一个比小米好或者比小米差的玩意儿,多你不多,少你不少,何必理你呢?

我是说,如果你表现的独立一点,跳脱手机的概念,逃离那些造手机的前辈留给你的包袱,或许你会更容易打动某一群人,这些人可以为你的梦想买单,但一定不想为你的江湖做炮灰。

我原以为,罗永浩会拿个锤子当场砸碎一台手机,然后告诉大家:我去,还要什么手机啊,直接戴个锤子伴身就好!文可通讯娱乐,武可健体防身!势必会在穿戴市场上打下一片疆土。这牛逼的事,他怎么就没做呢?

偶遇的陌生人

坐徐川线,遇到邻座美女搭讪。刚开始的时候,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有许多话要对一个陌生人讲,我这样的中年男子,会在意你今年二十六七吗?当然,我也不会在意你来自安徽,打小就在上海生活。我更没有心情去想像你今天出来是为了你的电动车生意而做市场调研。当然,我也跟不上你的节奏 ,从生意说到旅游,又从励志格言说到佛与耶稣。

我是说,谁会在意一个在公交车上偶遇的陌生人呢?

况且她几乎只是一个人在说话,知道我们并不相熟的人,会猜测她的精神是不是有点问题,一个正常人多半不会跟陌生人有这样多的交流,你知道我是谁吗?是好人,还是坏人,会不会嫌弃你,瞧不起你,心底里嘲笑你是个疯子?

不用说,我对她算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如果她说的全是事实的话,而她对我依然是陌生的。原本,我应该将她视作偶然遇到的一个不太正常的人,慢慢几天就会淡忘。但晚上回来却想要写几个字来说说她,却也是另一种感觉。

在她跟我絮絮叨叨的过程里,起初我有厌烦的情绪。当我听到她说“信佛就是信因果”时,突然有被打到内心的感觉。这话自然不是她悟出来的,但从她口中说出,我倒真的相信是冥冥中有人想通过她传递某个东西给我那般离奇。

我的确相信因果,也因此成了一个略过保守跟不上时代的人。虽然我内心里对她从网上看来的讲因果报应的故事不屑一顾,在她的概念里,应该只有故事的讲述人,而没有无聊的写手或无趣的小说家。这可能也是好事。

有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我像她一样,跟一个陌生人做这些交流,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留意点什么,还是只剩下嘲笑?谁知道呢?我想,我不要那样无知就好。

从是什么到要什么

有人分析“文人思维”与“穷人思维”的一致性在于只思考凡事应该是什么样子,而不是在它已经是这个样子的情况下要如何应对。尽管未必有这两种思维,但从“是什么”到“要什么”的启发,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很有意义。

我们常说穷酸穷酸,实际上这种说法坦诚的很,越穷的人越讲究凡事应该是个什么样子,而不是眼前看到的这个样子,他们不愿接受,甚至躲避、抗拒,越讲究就越脱离事实,越脱离事实,就越远离世俗的游戏规则,到最后,干脆换了一幅愤世嫉俗的态度来包装自己,试图解释自己行事的正当性。

到最后,酸溜溜的味道隔着几千里都闻得到。

同样的,文人们的悲哀(如果真有的话,文人们总喜欢怨天尤人)正在于喜欢持续放大自己的不爽,并将此归咎到外界的细微的不配合上去。

看见某公司起了高楼,他就抱怨,这种罔顾消费者性命的公司本来就不该存在,但结果却是活得潇潇洒洒。看见某棒子歌星出场费动辄千万,他就在微博上推上一幅穷困孩子无钱读书的照片,以为加加减减的算法就能让世界变的公平,却不考虑没有哪一种公平是通过平均主义来实现的。

抱怨的多了,就成了习惯,以为自己知道世界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却忘了自己生活着的世界一直只是这个样子。

活在镜子里的影子,从来不怀疑自己不是一个人。

念念不忘的伤感

4月1日是哥哥的祭日,当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再听《风继续吹》,心里自然又是一阵悲伤。细究起来,其实有点牵强。至少我很清楚,已经不必纠结哥哥的遭遇了,他有他的快乐,而我们也有各自的悲伤需要自怜,未必再需要多点什么外在的刺激,更谈不上念念不忘。

前不久,我有一位至亲的长辈(我父亲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小姑妈)因病离世。听到消息的当天,我心情并不好。可能是沉浸在阿森纳输球的懊恼之中,甚至不觉得心情因此变化。但我当天确实将一股怒气发泄在另一个无辜的外人身上,尽管找了一个我当时以为能说得通的理由,事后回想,总是沮丧多过愤怒,我本来就不该对他愤怒,可我又为何沮丧呢?

另一方面,在家人眼里,我的反应却显得平静,甚至能用冷淡来形容,父母对于逝者的情感到我这里未被承继下来(至少在小时候,我们兄妹几个都曾被她爱过),这多少都会让他们感觉意外。而我,难以释怀的又是什么呢?

这些问题其实没有答案,我应该是不擅表达。我也想在第一时间回乡拜祭,至少这样做会让我感觉踏实,但实际上却无任何行动。也有可能是我担心这表面工夫,会让自己看起来只是世故圆滑而非真情实意罢了。

除此之外,那段时间也在为另一个离世已久的人而伤感。那位曾经在某段时间内与我亲如兄弟的朋友,后来莫名断了来往,以至到他意外离世后,我都感觉不到悲伤。奇怪的是,仅仅因为有人无意中聊起了他,就已是回忆翻涌让人难眠。

再譬如,上周回枞阳做清明时发生的不愉快,被老妈骂作“孬傥(音)”作祟。是的,原本我该有99种能打99分的处理方式,我偏偏选了那1种只能打1分的做法,搞到十多个人因此不欢而散。我再次扮演了一个不懂事的角色。

老实说,大多数时候我都在讨厌自己,总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为人处事。可能也正是如此,才会有许多念念不忘的伤感,也许这一遍又一遍的检讨,有助于自己从中找到好的理由抚慰心灵?

也有可能,只是我想多了。

观致3的小乌龟

在观致3发布的一则广告中,我看到一只果断脱掉龟壳的乌龟,钻进了观致汽车,摸上了方向盘……如果说借乌龟壳来宣扬其车身坚固才是广告想要传达的主题的话,那这则广告无疑是失败的。

有多少人愿意将乌龟与自己划上等号呢?

是的,乌龟给人很多的好印象,诸如“长寿”、“稳重”、“憨厚”、“勤勉”等溢美之词,动画里的乌龟往往也是这种形象。不过,在现实里,“犹豫不决”、“行动迟缓”、“带绿帽子的男人”才是我们动用“乌龟”去形容某人时的常用词。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被骂作乌龟王八蛋的原因吧。

即便是站在乌龟的角度,龟壳也不是最好的选择,造物主原本会有更完美的办法,不让它们整天背着这样的一个又笨又重的玩意儿,虽说可以保护自己,但到底不如蛇有毒牙,豹有利爪那样来的过瘾。如果造物主不忽视它们的话。

我也努力的从这则广告里去思考创意者的逻辑,包括他们对目标消费客群的认知,对观致品牌的理解,对国内汽车市场竞争格局的把握,却得不到一个清晰的结论。

我有一位朋友,曾经任职观致汽车市场部。他告诉我,就他的认知而言,观致是一部由一个极强的团队用心造出的一辆极具性价比的好车。他打动了我,这也是我对这部车抱有好感和期待的主要原因。

遗憾的是,看完这则广告,我开始有点讨厌这个品牌了。甚至,我想我以后见了观致车主,难免都会从心里生出一点同情来。天晓得这是为了什么。

有没去浮降躁的药

桌上那本用扎克伯格做封面人物的《商业周刊》,买来有三四天了,不过是随意翻了一遍。搞笑的是,与此同时,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在App Store为它买单。

另一方面,我也在不断刷新朋友圈或订阅号里的所谓自媒体作品,那些文字多半让人失去耐性,作者们试图塑造出一个思想上的巨人,虽然字里行间找不到半点有用的建议。

而少有的一些有价值的内容,却有着不同版本的表述和署名,让人雾里看花,不清楚真理究竟掌握在谁手里。

所以,对读者来说,信息爆炸之后,不仅是信息麻木,更让有价值的信息得到变现的机会,一定有人在内心里呼唤更纯粹的观点分享。这让我对“虎嗅估值1.5亿”的传言半信半疑。我相信中国一定会有这样的媒体出现,但我也相信,它肯定不是现在的虎嗅。

从这点上说,我不喜欢的虎嗅与我喜欢的阿森纳倒有几分相似,看似高大上,实则只是一介屌丝,薄命的很。

大半个赛季都高居榜首的阿森纳,到了三月,已沦为为欧冠资格而战。但枪迷们不愿意承认这点,甚至对三线奖杯仍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阿森纳的屌丝格局,在于球队没有自知之明,不敢承认自己的真实实力只能应付一条战线,并且勇敢的向球迷说出来。

而中国媒体们的屌丝属性,无非是拿着吃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但实际上只能使出喝白开水的力气。

媒体们之所以自不量力,是因为他们之间从来只是互相比烂,从未设置过什么底线。这该有多么讽刺?这样的媒体的确也难有洞察,更谈不上如何指导社会前行。若要开个药方给他们,至少得先去浮降躁了再说。

至于阿森纳,也得少几个“世界级”的球星,多几个有血性的斗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