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古寨也没有青石板

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妈妈带我回张店,我写了一篇作文说那里有多好玩,恰好被大外婆家的舅舅读到,他很关心我为什么会觉得那里好玩,像是一个手艺人期待客人对自己的活儿做出评价那样。

我已经忘记了那篇作文是怎么写的,是假期作业?还是一时兴起?我也忘了是怎么描述张店该有多好玩,但现在去回忆,青石板的路和池塘、带两扇耳门的房子、木地板的吱吱作响都该是这“好玩”里的一部分。

舅舅的关心或者没有我猜测的那么复杂,可能是长辈跟孩子之间的一个小话题而已。重点是,我对张店的印记并没有因为那些好玩的东西现在已消失而变淡。当我在其他地方看到青石板时,我总会有点自豪:哈,我母亲小时候就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小村里。可惜她的子女却少了她的那种幸福。

当然,同张店一样,南溪古寨也没有了青石板。前者在升金湖畔,亚洲最重要的湿地保护区之一。而后者身处重山之间,却堪称中国“最后一个匈奴村落”。可惜的是,这两个地方至今还未获得应有的荣誉。

我是说,一个已经被破坏了的老村落再也回不到从前,同时她又因为闭塞而落后被大社会甩得老远,甚至连靠水吃水的本事都不曾练到,这算是纯朴呢?还是什么?

而另一个因利益引诱而强扮“历史”的老村落正在以另外一种方式在消逝。我确认,包装或粉饰是一种不正当的信念。当信念不能够用类似“青石板的印记”来传递给下一代人的时候,“最后”的村落恐怕会成真。

敏跟我说,那些去过南溪古寨的人都说不值得去。是的,当你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个旧旧的村落和一个破败的祠堂的话,你怎么会不遗憾?在细想想,若干年之前,那些住在这里的人或者也只看到这些,但没想过做出什么改变。要知道,所有的建筑都会有消失的一天。幸运的是,历史总会原谅那些懒惰的人。

“潜山”与“皖公”完成对接

近日,安徽潜山县费600万巨资新建“皖公像”引来争议:600万怎么来的?皖公是谁?立块碑就是文化吗?有多少更需要这笔钱的地方……民众们议论纷纷,但指向明确,皖公是谁并不重要,政府预算的透明度才是大家心头永远的痛。

跟河南宋庆龄雕塑不同的是,潜山县在皖公山(即天柱山)下建皖公像,其出发点不算牵强,也有据可考。只是将“600万”巨资与“陌生”的皖公联系在一起,多少显得隐晦而让人难堪。以后游客从这尊“600万”面前走过的时候,不知道谈论的是皖文化的多还是官文化的多?

但官意与民情相错,怕也不是一回两回,也不止发生在一地两地,如今大家都以平常心看待,我们也惯于从所谓的坏结果里找些能承受的部分,当作幸运事来分享。这也可算是民情纯朴的一面。

所以有乐观的人说,从营销上看,潜山赢了。无论看官们是否乐意,潜山还是与皖公完成了对接,皖公也顺利的再次出山,并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内作为一个标签而被人谈论。试想下,今后安徽人礼佛去九华山,看美景去黄山,寻根问祖去天柱山,倒也是一个值得去努力的方向。

再考虑到整件事的传播及其最终影响,天柱山景区或该为潜山县政府支付这600万的花费,并痛快的将它编入年度广告预算,成就一桩经典的公关案例。

如此结局,皆大欢喜。如果他们能控制得当的话。

东至人的使命在哪里

自巢湖真的被合肥、芜湖和马鞍山三强瓜分之后,就有乡友热议“东至是否也会被安庆收入囊中”一说。

而天涯论坛上的同类传闻也传了不少年,对应此次分拆巢湖,东至的未来也不一定。

问题是,东至属于池州还是属于安庆,无非行政资源的重新划分而已。于民生,尤其是实实在在的老百姓的生活而言,变化一定会很大吗?

这类似于我们小时候喜欢拿张白纸画自家房子的心情,以为新规划代表了新机会,新机会自然是一通联想~但我们也必须得承认:老百姓的生活,可从来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活出来的。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算东至现在被列为直辖市,国家也不可能给每个东至人一套房子,让每个东至人生死无虞。反之也是如此(要真的能被隔绝成世外桃源,倒是我们的造化了)!

说到底,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更应该在乎的是自己能让她有多大的改变。寄希望于悬浮半空不接地气同时有很遥远的一纸“规划”,只是在浪费时间。

兄弟们,起码我们该意识到:时间是不等人的。

【每日论语】合并

语出“分拆巢湖做大合肥”。地方行政区块划分在不同时代依据不同诉求,经历了多次改革,地方官吏受益多少无需议论,只是一纸省辖市的户口,能让百姓得到多少实惠倒需有个具体期待。

合并,意思是结合到一起。《庄子·则阳》有云:“丘山积卑而为高,江河合水而为大,大人合并而为公。”放到安徽崛起这个主题上,就是说要把合肥这个火车头提速了,安徽才能跑的动。

《三国演义》里有句“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说的就是合并为大势所趋。而大势又以“大”、“强”、“主流”为判断标准,也应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可“大”不一定能“强”,“主流”也未必一直能“强”下去。

很明显,城市及城市群的竞争力正在重构中国社会。但这种竞争力最终只能从个体百姓身上具体体现,包括受教育程度、就业率、收入水平、社会福利待遇,甚至所谓的幸福感。而人口数量、疆土大小等旧有思维仍能被人信奉,倒也可一窥社会之粗糙模样。

让人无奈的是,世人好大喜功的心理怕是得同时建1000座希望小学才能端正的了。再者说,那些以大为美的且以大欺小惯了的人,现在活得还真的美滋滋的,叫旁人能不羡慕嫉妒恨!?

『每日论语』将在安庆生活社区私人媒体乳透社公民观察等处同步更新,感谢阅读。

池州的父母官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相信上有“因果循环”这样一说的,回忆下从我的经历里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比如某年栽赃嫁祸给一个孤儿致其被吊死的几个人,如今在县城里活的更滋润了,据传其中某位早就发了大财,当年可也就是一个跟在后面瞎起哄的小瘪三;比如90年代那几年私分国家抗洪赔偿款的那帮人今天依然可以拿着工资不用上班;再比如昨天我们池州的父母官说的那句“不干市长也要铲平梅龙镇”的豪言壮语……我所能见到的事实总与“奖善罚恶”的天理背道而驰,只能在心里掂量着“因果循环”就显得幼稚和可笑的。

还好,我们还有微博,起码它还能说点真话。

事情经过:@邱大春:11月3日中午11点左右安徽省池州市市长方西平带武警、城管、公安等参与梅龙镇拆迁谈判。由于他的态度恶劣,声称不干市长也要铲平该镇,激怒了在场的一千多村民,双方发生了冲突,方西平在特警的保护下才逃离现场,但是他乘坐的奥迪车则被愤怒的村民砸烂并四脚朝天。当天也有一些村民被打伤住院治疗。

也有人在微博里透露了事件的起因:@时报翔哥:安徽省里的补偿标准是30000/亩,池州市将改标准改为10000/亩,剩下的强制购买养老保险。10月底出补偿标准的,11月30号前,要求梅龙镇必须拆迁90%,今年冬天据说非常寒冷,拆迁了让老百姓住在哪里?(11月5日 22:55)

对于类似事件,有好事者回忆:@夜班工人丙:说的是大约6年前的池州的另一起群体性事件,市委书记兼安徽省副省长何闽旭后被法办 //@夜班工人丙:此地上次发生类似事件时,市委书记正在九华山与情妇鬼混,后被办了。

这就是池州的父母官。我原来想在标题前面加上“我们”二字,后又觉得不妥,虽然叫着父母官,但又有哪一位是我们选的能为我们做主的?等个像传说中的焦裕禄那样的人,估计全体百姓要修上几辈子的福才可以。既然如此,就不要怪百姓刁了。“庸官欺良民,刁民出清官”。想要社会真正变好,就得先做个刁民。这就是我的基本判断。

看图说话

真牛
我在安徽省道线上的某个小饭店里拍到了这张照片,山寨概念在这里算是有了另一种很冷的表述,譬如“牛师傅方便面”、“猛牛公司”等等,更冷的是,居然让一曾经以讽刺见长的说相声的来做代言,这个时候,我总会找到原因:人活着不易,想活得比别人好,更不易。但如果拉长时间去考虑呢?假设过了50年或者100年之后,这些企业都还存在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不怕人坏,就怕人寿命长。

当然,不能说这类企业在作恶,是坏人。我相信大部分所谓的坏人都是被动的,是在别人怂恿唆使下使了坏,与本质无关。在另一个环境里,它也许对部分人有益。比如说,它也解决了部分就业问题,甚至它还会是他们县的经济支柱。也许做好区域性正是他们的生存之道。说不定,山寨被正牌收购也是有可能的。好了,不乱说了,完全当一个冷笑话来听吧。周末了,顺祝各位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