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车

拖了很久才读完这本小书。大概可以总结成“人生就是搭车、终点就是死亡”这样的一句话。终点且不去管,这点对各位都是平等的,但“搭车”就是一门学问了,人活得好与不好,都要看你是否会搭车了。

且慢,也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其实还没理解“搭车”的意思,起码我是在作出这个总结之后,才开始考虑自己是否已经搭上了车,搭了什么样的车,往哪个方向去等等这样的问题。结果很不幸,我是一个不幸围观在人行道旁,徒步行走的人,同我一样遭遇的人也有很多,大多数都是一张迷茫而有无辜的脸,似乎老天对我们也很公平,因为不只是你一个。

不只是你一个,是一个莫大的安慰,即便是死囚犯也会因为这点而平静。当然,我们这些行尸与死囚并不是同一类人。唯一相同的是不得不找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不只是你一个”此刻被借用过来,我心底平静多了。

平静下来的人极容易被别的欲望打动。如果一个人不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有欠缺,他可能就这样算了,不做太多追求。一旦有人树立起榜样及追赶的目标,他又蠢动起来,朝这方面去想去努力。我静下来就会想想,我能搭上什么样的车呢?什么样的车会载我一程?它会载我去哪里?那里比这里好吗?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我想我该去找这样的一台车,在路边站着、望着、等着,或许在午后,或许在日落时,有一辆磨磨叽叽的老爷车朝我这边驶来,车上坐着一香艳美女,跳下来要找我问路,恰好那里也是我想去的地方,于是我们结伴而行,在月升之前。

政治暴发户

好几个晚上都在腾出时间看电视剧《三国》,电视是另一种演绎方式,能给我不同的启发。比如昨晚看到刘备取西川这一段,话说刘备入西川后,首先大封百官,如五虎上将,以哄抬个人身价。其次,以大仁小仁之说,放弃仁义之本,以法治国,以求维稳。而张飞、关羽二人也是一副飘飘然的状态,自视老子天下第一……哈,到底是贩夫屠户之徒,原来在政治上也有暴发户。

《三国演义》这本书倒也曾经读过一遍,但记忆不多。经典的桥段无非就是桃园三结义、赤壁之战、草船借箭等等。电视剧里自然不会放过。但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与真实的历史相比,都差距甚大。起码诸葛亮没那么神奇、周瑜也没那么小气。抛开这部小说或者历史不谈,单独看这部电视剧,我还是相信了政治暴发户确实存在。

既然存在暴发户,就会有投机行为,二者难分先后。过去我仅仅以为商场上可以有这个,但现在不同了,我得重新认识。如果政治上也能有,那我的道德观念又要像橡皮泥一样被拉长一次,但愿不要被拉断了。

政治暴发户不同于其他领域,因为一个经济上的暴发户,要的仅仅是百姓的钱而已,一个文化上的暴发户要的不过也只是百姓的眼球,而一个政治上的暴发户要的则是百姓的性命,还不只是一条,甚至不只是一代人,厉害起来的,还会让百姓断子绝孙!如茨威格在《异端的权力》里说述的“过去的统治者眼里的异端,当获得权力后,比原来的统治者更可怕”。政治给暴发户以权力,而暴发户自身便具备制定新游戏规则的本能……妈的,本能。

想到这里,我由大笑改为大痛。于是抱怨这无聊的想象力,在没有逻辑的思考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和无耻。

一个男人的简单理想

W:为什么给主角取名秀哉?
G:我觉得这是很中国的一个名字,又有点古典。

W:写《秀哉的夏天》这本书的起因是?
G:汶川地震。

W:秀哉为什么一定要踩死蜘蛛先生?
G:他不是故意的,是喝醉了。

W:如果我把秀哉想做是你,你愿意吗?
G:没什么不愿意。但我和他在一些方面还是有区别的,我比他宅。

W:你希望自己有一个像小树那样的孩子吗?
G:希望。

W:秀哉砸断了普拉达舞者的腿,你心里内疚吗?
G:秀哉之后的行为,跟这个是有非常大的联系的。

W:其实你本来想安排开越野车的北京妞可以回来救回秀哉是不是?
G:没有。我觉得这个已经是出口了。

W:你觉得一个男人的梦想是什么?
G:很普通的。就像你我心里的梦想。再平凡的男人都有瑰丽的梦想。具体是什么也许每个人不同,只不过现实生活让很多人不得不苟且余生。这点你应该能理解的。

W:如果秀哉就是你,而你可以活过来,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G:发呆吧,呵呵。

By W:朱芳文 G:哥舒意

秀哉的夏天一口气读完这部小说,从早上10点钟到下午2点,4个钟的时间里没有做其他事。MSN和QQ不停的闪烁着,但我无动于衷,我仿佛被隔离在某个小岛上,在那里,只有这本书与我作伴……我不由的将秀哉当成作者本人,读完之后迫不及待想与他聊几句,该宅男笑言他有意图通过此书来复辟男性沙文主义,但宅男于男权似乎不够代表性,而“性别优劣”这个话题也显然不是《秀哉的夏天》所愿意讨论的。

在汶川大地震发生后不久,哥舒意就有提过要写一本关于大灾难的小说。那个时候我是无法想象到他会使用这样一种比较轻松的叙述笔调,这与之前出版的另两本书风格迥异(或许哥舒意不会同意我这样的认识,因为若你想表达的事物不一样时,你采取的手段必然是不同的,应与风格无关),即便是在这本书里,结尾第21章(《一个男人的梦想》)与前二十章也有不同,寻求差异化的动机是为了引发读者的思考,嗯,一个男人的简单梦想该是什么呢(说明下,这个思考只是于我个人而言,希望启发到你的是另一种思考)?

我想说这是我所喜欢的一本小说。我已经记不起来上次可以一口气读完的书叫做什么名字了,就算我侥幸可以想起,那也应该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偶尔出下神,谈回秀哉。

作者假想了2018年的夏天,地球正经历一次毁灭性的大灾难。小说开头会让你想起《我是传奇》这部电影,但很快作者就会将你拉回到一个现实的社会:上海、宅男、女友、贫穷、孤独、寂寞、天真、欺骗……交错的故事情境里,一个普通的上海男子秀哉,看上去(除了名字之外)他与从你身边经过的其他男子相似。生活在上海,拿着微不足道的薪水,买不起房,交不起女朋友,也没有多少有趣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着这个自卑的家伙:“如果他的生活没被其他什么改变,那他只会老死在这个城市里”。

如果他的生活没被其他什么改变,那他只会老死在这个城市里

于是故事有了转折:有一天,秀哉的生活里闯进来一个叫做小树的男孩;再过几天,他们共同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大地震;接着,劫后余生的他们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快80天;后来,小树为了秀哉被困在银行地下室里,而秀哉为了救小树被压在石板下;最后,秀哉劝走了小树,一个人孤独的面对死亡……即便如此,秀哉还是没有显出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在面对死亡的时刻,秀哉很想弄清楚一个男人的梦想究竟是什么?!是拥有爱情?还是拥有财富以不至于被一个孩子瞧不起?或者只是苟且余生,所谓的活着?

哥舒意说会有读者不喜欢最后的第21章,这章看上去确实可以单独出一个短篇,但如果没有前二十章的铺垫,所有的思考似乎都很难得到正确的反馈,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里面是这章,外面是另二十章,但生活总是因为里外合一,才会显得丰富和真实,很明显,我喜欢真实。

在写这篇文字之前,我似乎还看到了一些幻象:站在沙滩上随时为你送来一杯饮料的使者玛丽、翘着二郎腿边吹海风边小心造型的蜘蛛先生、穿着普拉达的舞者拖着断腿行走、开着越野车的北京小妞留下香吻、地窖里传来的沉沉歌声……仿佛置身于在秀哉身上发生过的那些场景里,一种悲伤从心底里发出,我一边读着,一边像秀哉在第9章时那样在心底哭泣(从第19章开始之后)。孤独是可怕的,没有任何生命能抵抗孤独。

第四天

卡佛第四天,去书店买了两本书。这一本是一口气读完的(我数了下,有185P,共17篇文章)。是的,只花了不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其间,我还上了一次洗手间,转了一圈超市。

事实上,在这部小说集里,已经有《你们为什么不跳个舞》、《凉亭》、《洗澡》、《家门口就有许多的水》、《第三件毁了我父亲的事》、《严肃的谈话》、《平静》、《所有东西都粘在了他身上》、《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和《还有一件事》等10篇文章已经出现在之前的《雷蒙德卡佛短篇小说集》里。

也就是说,如果你看过《雷蒙德卡佛短篇小说集》的话,那么你可以不用在读这本书了,你只有新的7篇文章可读。

但是如果谈到价值和价钱,我的理由是新书里的仅仅一篇《纸袋》就可以值回22元。放心吧,卡佛不会让喜欢他的人失望(这句是废话,不喜欢他的人给再多也都是失望或者没感觉)。

不了解卡佛的人可以在豆瓣里搜下,找一篇《论写作》来了解下卡佛的文笔和创作原则。

我自己并不知道我该如何描述自己为什么喜欢卡佛,但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找理由,时间长了,我或许就会有答案。像卡佛故事中的人物那样,永远没有终点,永远生活着。

顺便说下今天还有哪些事。小村做了一个虎年出生的企业家榜单,他要是再辛苦点做一个龙年出生的企业家榜单,就可以发一个“企业家龙虎榜”了,有趣有意义!

《新周刊》这期做了一个关于“微博”的话题,从twitter到新浪围脖,从简单的网络创意到成熟的商业模式,挨个评述了一番,胡泳先生的主打文章《微革命》值得一读。

书报亭的大哥帮我拿到了改版后的《中国改革》杂志(就是财新传媒运营的第二本杂志),这是一本年度特刊,跟《财经》年刊类似,也有模仿《经济学人》年度特刊的痕迹。我在想:是不是咱们这些模仿者仿着仿着就当作是自己的东西了?全然不顾及当初为何要来模仿的初衷了。你看,模仿的太多了,也就没有创新的激情了。也罢!

乐土1999

1999年的时候,安九第一次出远门,一走就是一天一夜。这是安九第一次坐火车出门,从安徽沿江的一个小渔村,去到靠海的大城市天津。

那年安九22岁,职业高中毕业已有三年半,除了一副400度的眼镜,身无一技之长。迫于经济压力以及和父亲的紧张关系,安九不得已跟着同村的长辈出来闯世界。这一次,安九将会在塘沽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做小工,包吃包住一天25元。时值9月,还有4个多月就要过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安九或许可以带个2000元钱回家过年。

火车从安庆出发,沿着合肥、蚌埠,抵达北京。在北京站广场,人潮涌动,这是安九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阵仗。那一刻,安九头晕,想吐。与安九同来的乡友小鸭拍着他背部,为安九舒缓紧张。小鸭比安九小一岁,但却早几年混社会,如今,他的身份是大工,薪水是安九的两倍。他愿意照顾安九,让安九觉得自己离他们这个团体不是很远。出门之前,安九很担心会被他们孤立。其一是因为小工的身份,其二还是因为安九些许的虚荣。要知道,半年之前,安九还是一家国营企业的正式工。今天,安九却要重头开始。

得了小鸭的关注,让安九觉得自己不该那么矫情,终于止住了想呕吐的念头,先闭上眼睛,让耳朵去适应人群涌动的轰鸣,再慢慢睁开双眼,从天上往下看,天空、楼房、汽车、广告牌、人,当然,最多的还是人。耳朵里听到的也全是北京话……是的,安九到了首都。不知不觉中,安九就到了这个地方。天安门在哪里呢?毛主席像在哪里可以看到?安九会见到奔驰车吗?好多疑问在瞬间蹦出,随着安九的目光在寻找答案。

但是他们不敢随意走动。他们得窝在这个地方,等一部车子来接他们去目的地。他们一起大概八九个人,三四个中年人带着四五个年轻人,呆站在广场上,围成一圈,圈中间是行李,看上去就像一群战士守卫着他们的阵地那样。

工头终于出现,一个邻村的年轻人,看上去比安九大不了多少,据说也是做小工出身,这多少让安九找到了一点平衡。一路上,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大声谈着路上的见闻,无非是一些惊奇、失落和愤怒。也有一些跑题的说话,譬如将来发财之后要如何如何等,都随着离工地越来越近,而变得没有激情,描述也非常缺乏想象力。

工地缺人,工头用红烧肉和啤酒来欢迎他们。他说,今晚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带队大叔自然是满口感谢。与安九曾幻想过的大块喝酒和大块吃肉的江湖潇洒不同,安九只吃了一块红烧肉,便觉得嗓子口发痒,立即止住了这顿丰盛的夜宴。随后,安九在工地的一侧,找到一个公用电话,给妈妈报个平安。打电话的时候,安九没有哭。

安九很久没有哭了。安九小时候可是一个爱哭的男孩。11岁的时候离开爸爸妈妈去姑姑家借读,之后就染上了爱哭的毛病,那是因为时常觉得委屈,一个人会对镜自怜,心生悲伤。渐渐有了一个多愁善感的性格。于是更加的受不得一点委屈,经常准备着泪水,来应对下一个人的责难。多亏了这个毛病,安九终于在13岁的时候,结束了借读生涯,回到了家,和两个妹妹团聚。说来也奇怪,自那以后,安九又似乎忘记了哭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的,那天安九给妈妈打完电话之后,安九真的没有哭。对于一个22岁的男人来说,本是一件真正应该的事情,安九却拿来反复强调,似乎有点无趣。但真就是这样,往后的年月当中,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没有人看见安九哭过。

这拨来自安徽乡下的施工队来这里的唯一任务就是将这个工地里已经建成的几栋住宅楼完成毛胚装饰。具体来说,就是用水泥、石灰将房子内部的墙面、天花及地面弄平整。要知道,在乡下,这已经算是比较隆重的装潢了。在农村见到的新房子,大多数都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红砖、水泥块、甚至还有生了绣的钢筋骄傲的戳立着,似乎是为了证明此建筑用料的货真价实。内饰更是无从谈起。有的人家有窗户但是没玻璃,最后不得不找些红砖一砌了事。在他们看来,城里人确实很有钱,住这样高的房子,还要将内饰弄的那么平整,确实很是羡慕(那个时候安九并不知道,这仅仅只是毛胚房,等用户买房之后,还会在做精装修)。

当天晚上,他们就分到了各自的行头:一副手套和一双胶鞋。因为天气还有点热,工头另外给每人还配了一付凉席和一顶蚊帐。安九已经记不起来自己被分在哪个角落,只知道这拨人都住在一个屋子里,大概有30平米左右大。大家将凉席铺在地上,等到凉席全部铺满的时候,只留了一条可以进出的路来。这让安九想起了电视剧《霍元甲》里的场景。一群师兄弟在早间被师父用鞭子鞭起练功。很明显,安九没有想起他还知道的包身工或者周扒皮之类的残酷剥削情境,却用勤奋劳作做替代,这多少也是一种善良,用来掩饰或麻痹他们无助无力的内心。

第二天一早6点钟不到,安九被叫醒。带队大叔说,你是小工,需要提前半个小时起来,将大工需要的工具家伙什送到工地上。连实习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直接被上岗了。安九的第一次小工生涯,源自这个9月的早晨,那天,安九的眼角带着眼屎,却满含希望。

为了避开别人的谈论,安九没有带上眼镜。这样的地方和这样的工作,似乎与眼镜这种东西没有多大关系。好在他们工作的场地大概不过100平米。大工们占领各自的位置,往墙上涂泥,用一种叫做刮子的工具用力刮着。安九的工作就是将从楼下吊起的运泥车推进这个小工地,将一车泥卸倒在地上,再将泥车送出去。回来之后,往自己所服务的大工泥桶里及时添加泥浆就好了。

这拨人一共有两个小工,安九是新手,带队大叔让安九只要服务其中的三个大工就好。这也算是特殊照顾吧。可是令安九恐惧的是,这三个大工都是年轻人,荷尔蒙在他们身上转换成了无限的工作能量。一天下来,他们几乎干掉了四分之三的工作。

在身体上,安九本不吃亏。这些简单的劳作,让安九想起了夏天在家里收获油菜的情景:来回走动着搬送菜籽杆,父亲在菜籽杆上用力踩踏,黑黑发亮的小菜籽滚落到铺在地上的床单上,等一拨结束,爸爸妈妈就会收拾掉踩的雪白的菜籽杆,将散落到床单上的油菜籽圈在一起,倒入蛇皮袋里,之后,再铺开床单,开始下一拨劳作。

与收油菜籽不同的是,水泥完全没有生气。涂在墙上也显不出任何精神。这些涂墙的小伙子们也都在拼着命的比快,安九直到现在也没有想通他们为何那么着急着把事情做完,却不讲求平衡。安九在为他们的泥桶里添泥的时候,安九就在想,其实跟父亲在一起做事还是很轻松的。至少,在精力上他比父亲更有优势。

下工之后,安九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准备睡觉。可是挣扎着始终睡不着。等到工友们都睡着之后,安九又睁开眼睛,窗外是天津的夜空,同样的月朦朦。不知道今晚,爸爸妈妈、外婆、还有亲爱的妹妹们会在想什么呢?

穷人8

整整八个月,我们负债度日!

身为广告销售员的我,终于跨进了传媒业。不幸的是,在前八个月,我和我的妻子得靠负债度日。

很是奇怪的念头,觉得这样的日子于我的漫长人生很有价值,意义非凡!(怕是这句话被借钱给我的亲戚朋友知道,定会扒了我的皮,抽掉我的筋,不寒而栗的猜测,呵呵!)

在这八个月中,我感受到世事无常,也因此渐渐的觉到自己的责任来。人的觉醒是一个机缘,我觉得自己需要在磨难中觉醒,也许这就是那种所谓的贱命吧。

其实我的经济需求很低,一个月房租开销只有400元,而生活开支加上其它的费用,一个月还不到1500元,但是,就是连这个可怜的1500元,我都没有办法挣到!

你说,我能不觉醒么?

妻子对于的我的觉醒感到高兴!她抱着我说:“亲爱的,我们终于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我的回答让她惊恐不已。我说“但愿这八个月是我们人生当中最艰难的时光”。说罢,笑了笑,虽然那笑声包含一种莫名的难过,但是我们还是相拥着,默默的享受那份欢笑。

我还是做自己认为擅长的部分:文案。

洪辉看到我写给客户的企划案之后,决定让我发挥所长。他说话的时候很小心,怕刺激我脆弱的心。所以,他很是肯定八个月来展现出的锲而不舍精神,还有给客户提案时不断改变的创新思维,这些让他认为,我可以做为公司做出其他的贡献。

我正好顺水推舟,没有否定。而且还要装出老板通情达理的令我感动的样子!就这样,我做起了文案,一个广告公司的文案。

而我的生活,也终于可以自给自足了。起码不用在想着找谁来借债度日了!连做我的朋友也不用那样整天提心吊胆的接我的电话了。

做一个文案其实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起码我这样看待自己的工作,觉得自己很快乐。想起“有智吃智,无智吃力”这句老话,爸爸和蔼的样子就会浮现我眼前。我总忘不了每周和老爸汇报一次工作情况,老爸也会适当的提醒我做事做人的技巧和方法。这些年走过来,我觉得老爸的智慧是我一辈子也吸取不尽的财富。而我当初面对这些财富时,又是多么的不屑一顾啊!

而今走过这一遭,才明白这些道理,似乎有点嘲讽自己的意味。不过,没有关系了,人生就是一个大大的玩笑,不是么?

公司里面大大小小的关于文案的活很多,有平面的,也有电视专题片和广播电台的脚本,甚至还有老板的发言稿。总之,公司内外一切的关于文字的东西,好像都和我有关系,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仅仅是如果)以后我有公司的话一定要设一个类似于发言人这样的角色,专门负责文字工作,嗯,就叫“文字官”吧,呵呵!

文字官的角色不是很好担任的。首先他一定要有很好的沟通能力,否则得不到老板的信任,其他的都是白搭。可以和老板这样级别的人进行愉快地沟通,似乎这个能力在我的身上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是这个世界上被称为老板的人太多了,太普通了,而我又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所以我不得不具备这种不错的沟通能力!

细数过来,无论是读书还是工作,我得到老师与老板的信任要比其他同学或同事多很多。即便不是自己的老板,愿意和我交流、聊天的老板级人物也有很多,这些人大多数都很自以为是,而我却愿意倾听他们的见解,尽管这些见解一般也只是一知半解。

我终于知道在职场上“倾听对方”的重要性。我倾听这些人的故事,不管是多么的可笑或者不值一谈,但是,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闪光点,微弱但也是一种智慧,我可以不在意他们,但是我不可以忽略这些人性的发光点,我始终是生活的一名学生。

生活这个老师,很是器重我,也经常给我一些难看,让我伫立在街头,注视来往的人群,思考我的存在的意义究竟有多少?生活不是老板,不会有多少个长篇大论,有的只是教训或者折磨。

合理的是教训,不合理的是折磨。

当我把一些折磨看作是教训的前奏的时候,我听见,生命的乐章已经被我奏起,我的生活终于出现了地平线,我的前进也终于可以看到方向。在人生的海洋里,可以找到这个风平浪静的间歇,并不容易。

这个时候,我已经27岁。是的,我27岁了,我有了什么成就呢?我的朋友或者我的同学们又是什么样的境况呢?我想知道,但又不敢问。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反复、犹豫、矛盾。

有一天,在这个广告公司的小小文案的生活中,又闯进来了一个老板。

有关自卑和矛盾

跟W聊天,从晚上10点一直聊到凌晨3点。十年之前和C有过几次这样的聊天,无所不谈,无谈不欢。

转眼下看看自己,居然也有30几年的经历了,岁月易失啊。从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到我有了一个孩子。一切都变的不一样,很多的印象和理解也在瞬间颠倒了个,如果不聊出来,我还真的不知道,我的变化会有多大,大到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用W的话来说,我是一个经历非常丰富的人。而用我的总结来说,一切经历都与“自卑”有关。

在合适的时候,我想我会写一部有关“自卑”的书。可能是小说,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形式。不过怎么样都好,至少我可以让自己在渐渐老去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固执从未发生多少改变,而自己又有了另外的更多改变。嗯,还有一个关键词,有关“矛盾”。我就是一个“自卑”又“矛盾”的家伙,那是我的故事。

穷人7

三十岁的某一天,突然认为自己需要成熟。

三十岁的某一天,突然认为自己需要成熟。虽然我还并不知道成熟为何物?但是我又感受到这种需求的强烈性,非比寻常!
其实,人的需求又有几次是自己真正的需求呢?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不过,我们不是每次又都渴望比别人多得到一些么?
这很可笑,但是又很无奈!因为人生就是一场你有我无的游戏!
从认知这个世界开始,我们获得最多的知识就是如何向别人索取,而不是付出!付出是一门学问,值得每个人去好好学习。
但是,我又并不敢认同懂得付出将代表着我的成熟,至少在心底里是不愿意接受这个道理的。
幸好,我还有的我三岁大的儿子可供参考,他的天真多少会从另一面教会我点什么是成熟!我的妻子也是我不错的老师,她的天真十数年来未曾有过半点改变,我们一家三口两个大小孩带一个小小孩的日子是否可以就此告一段落,有个新的开始,对我而言还是未知。但我终要这么做的,终要告别天真、走向成熟的!
可是,我真的这样做么?
我会于心不忍?怕自己接受不来!

三十而立的谎言欺骗了我,敦促我不敢犯错!我也以为我多年来一直没有犯过什么错误,而实际上却损失了自己的青春和未来。
是的,一个无法挽回的青春和一个未知的未来。嗨!谁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过,没有犯过错误的我也没有一点点沾沾自喜的感觉或者感受。有的只是一种酸酸的味道,在笔尖流淌,你没有觉察到么?

自从离开了宗名,我大约有3年半的光景没有去过他的公司了。而有缘地是,在同学的婚礼上还是看到了他和他的妻子。老板娘的气色很好,看见我也很高兴,不过毕竟多年不见,还是有点尴尬。
和他们的谈话还是比较多,老板娘指着新娘对我说:“我以为她的新郎会是你,没有想到你自己早就结了婚,还生了个漂亮儿子,真是人生匆匆啊!”
这次婚礼的主角是我的小学女同学,嫁给了一个上海男人,很有福气的样子和很有感触的场面,让我回忆起我和妻子的婚礼是那么的简单,实在是有点让我感动妻子的好。
老板娘的猜测其实是有一点原因的。不过,这些意义已经不大了。婚宴之后,我和宗名约了改天喝咖啡,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就这样的散了。

有多少不舍么?在我们之间,我觉得应该不存在:我对宗名始终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宗名是我人生的指导者,一个不错的老师。但同时,他也是一个非常残酷的雇主,没有半点仁义的老板。而我于他,也最多只是一名曾经的得力干将而已。就是这些,没有其它的可以算作感情可维系的地方了。而我,还是乐于将对他的感激看得更重一点,至于他的另一面,就尽量不去想,不去碰。我也不敢真的和他再接近了,至于喝咖啡,怕也是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2002年的10月,我踏入传媒界。三、四年来,我一直将这个时间点,看作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
认识洪辉,就有比千里马遇见了伯乐般的兴奋。涌现在我的际遇中的诸多义人给我的不仅仅是一次机会,更是给了我一个可以预知的未来。我从来就不缺乏自信,也是托了诸位义人的福!
洪辉不好用义人来做诠释。通过了他麾下弟子的初试、复试、三试,终于要面对最后一关的时候,我正准备做汽车用机油的业务。加德士润滑油的区域主管因为宗名的业务往来与我认识,成为好友。并帮我预设好了一条路,以延续我的特长,甚至有一天可以和宗名同台竞技!我也准备这么做了!但是我还是没有这么做!
说不清楚的事和说不清楚的人,就是原因。
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抽出身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比如:做一个文字工作者、做一个记者、做一个传媒人等等,实在是一个美丽的青天白日梦啊!
学历呢?资历呢?圈子呢?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一无所有的人总是幻想的要比一般人多点,因为没有拥有过,所以,不知道拥有前的努力有多难,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呢,我就不责备自己了,继续自己的梦想吧,没有什么不好!
2002年10月7号,我终于坐在洪辉办公室的椅子上。
藏在深色镜片后的洪辉难以掩饰他看我的奇怪表情,好久,他终于给了我的第一句话:“我建议你还是在汽车业发展,会更有前途”。
在他看来,从前三次面试中侥幸幸存的我,应该很不错,但是可惜,好像和他不是一条道上的。他需要的是“有在传媒业扎根心思”的求职者,这样,他才会觉得这样的培养才有价值。
但是,他还是给了我一个不长的时间,让我说服他,我就是他想要的人。
这个很难,但是我做到了!大约花了5分钟左右的时间。
真的,我做到了!我说了很多,用尽量快的语速说出不多的话……我不知道是哪一句打动了他,可能是“我有很好的学习能力”,也可能是我满怀深情地说“我虽然没有在传媒业的经验,但是我一直很爱这一行,并一直在作准备”等等。
不用管它了,他终于被我说服了。
虽然,我只是争取到了一个传媒业最辛苦,最基本的职位,但是,我还是由此踏入了传媒业。我在想。也许有一天,我的追随者们回忆起这一段,一定会感慨世事无常!
但是最先感慨世事无常的一定是我了!

我的一只脚进入了传媒业,同时,我的另一只脚也跨入了贫困的生活里。

穷人6

我和春芳是在03年的10月1号举行婚礼的。

父母亲还是将我的婚礼办的比较体面,简单而又隆重。

我们有点意外,其实也不应该意外。天下,只有父母的爱是无尽的。

认识芳不久,我就告诉她关于家中的一切。尤其是早几年欠下的巨额债务等事情,芳不以为然,轻描淡写一句:慢慢来呗。和她在一起,我没有太多压力。而应该有的压力其实也被她在不觉中转换成了一种责任。我很是感叹人生的成长,是如此默契、如此随意、如此自然。爱这东西,我已有了一点感觉了。然而对父母和妹妹的歉意,却更是加深了。

我为什么会对父母亲有一种愧疚的心理呢?其实,也并不是这个词语所能表达确切的。我希望自己是个孝子,也是一个好哥哥,然而事与愿违。夸张一些的讲,除了钱,我什么都有。可是,我这是在忘了我是一个人的前提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张扬。这种张扬自然是有缺陷的。尽管我的妹妹说我已经是一个好儿子,好哥哥。

而在我是一个个人的前提下,我得生存。生存需要物质的基础、需要交换、需要钱,如果在我们的生活中,连这个基础都没有,谁还有资格去谈什么孝敬和关怀呢?或者称自己是一个什么什么样的人呢?

奇怪的是爱情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好像真的可以不需要物质的。我们经常在口袋里仅有10元钱或者更少的情况下,去期望明天、去期望自己会有收获、去盲目的相信自己的乐观,居然过的非常快乐。老实讲,到今天为止,我们还不能确定那段日子会不会是我们一生中最困苦的时光。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曾经正是在这种环境里相知相爱的。

嗨!谁知道未来呢?

即便有更艰苦的日子,我们依然可以从容面对:“慢慢来呗!”

有时候,我很欣赏我的妻子的这种平常心。

然而她也不是很坚持的。偶尔,她也会郁闷,她也会怀疑,她甚至告诉我不要去做那些力不能及的事情。而这种“不能及”的事情其实只是她未曾看得到结果的东西罢了。也正是这些,我才觉得她很真实,是对我的补充。尽管我们加在一起,仍然显得势单力薄,但是,这世上哪有天生的强大呢?

我记得有人对我说过:一个没有成功的人,是不配谈失败的。

我很是相信别人对我的忠告,我觉得都是冥冥中早已指定的某人要在某个时候告诉我某一些事理,让我不要走一些弯路。因为对我而言,我总是希望我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信任我,而我呢?更可以无拘无束的去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道理,总希望一有机会,就能告诉给别人知道、让别人理解、使别人接受,这也是我的妻子所谓的“不能及”的事情的一种吧。

可是对于那一句话,我却有点不好接受。我承认,去提及自己的失败是有需要别人同情的嫌疑。可是,我真的需要别人的同情吗?我不敢说不是的。我到底是需要别人的同情呢?还是我只是需要别人对我的关心呢?或者仅仅是一次随意的关注呢?是的,关注,随意的也可以。看来,我其实不是自己所说的那种可以忍受孤独的人。

无论怎样,我也不算是一个成功的人。我即便没有资格去谈什么失败,但对自己说说,总还是可以的。我的妻子却适时的提醒我:只有经历失败才了解何为成功。

所以,一个人不去承认失败、讨论失败、分析失败,他又如何去争取他的成功呢?

其实,那人讲的话不全是我理解的这个道理!你可以承认失败,但不要以此做什么借口。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成功”于自己来讲是没有什么理由可原谅的。如果,你认为经历了什么是失败的话。

好像我很乐意去实现我的想法,哪怕那会让我更穷、很没有创见、很没有前途,但只要是自己最纯真的想法,不管诞生于什么年代,一样具有实现的必要和急迫感。

看来,我注定是这样的一个人了:一个于世界无用,却于我的妻子、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万分重要的一个人了。

虽然,我还是一个穷人。

穷人5

这两个女孩一个是天芳,一个是春芳。

天芳将我送到宜昌机场之后,除了告诉我在武汉如何转机的事宜之外,她也表示了她会在毕业之后有可能来上海发展。我大约是表现的很高兴的样子。具体说了什么,在今天,我已经忘记了。

天芳在电话里问候旅途平安之类的话,我也礼貌的邀请她在假期来上海玩,我会做她的导游等等。很奇怪的是,穿越了2000多公里的空间后,我已经全然没有了对她的那种好感。就像对我的01版主角一样。生活,有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意味。

当然,我永远没有想到那天的另一个电话会改变我的一生。

和春芳认识,真是偶然。

02年的春节,因为没有买到车票的缘故,就厚着脸皮去蹭朋友的车子。他爽快的答应了。而且同行的还有两位同乡,其中一个就是春芳。老实讲,我们给对方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很深刻,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嘛。倒是我的表弟和她的朋友聊的很是投机。

她也是通过我表弟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我很奇怪自己能从电话里,很自然的识别出她的声音,这令她很是高兴。其实,她不知道,我认识的女孩子是多么的少,少的可怜。况且,她的声音确实很容易区别。她的普通话讲的实在不好。所以,她都是用家乡话和我交流。而她的家乡话讲的却是那么的入我的耳。这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喜欢学她讲话时的那种味道。在我的心目中,我觉得可以用“古典”这个词来形容她的语味。就像我出生的那个小城已经经历的1800多年岁月般的那种古典。

电话结尾处,我们约好了见面的地方。

她很想看看我的窝,我呢?却很想看看春芳的模样。

我对她的印象在她来访之前,却渐渐的模糊了。因为我脑中关于她的图像太多的原因吧。有人告诉过我,人的记忆是会欺骗自己的。我怕我的记忆也会如此,尽管我觉得她的长相应该还不赖,可是我却有点害怕了。

有人说:男人是一个小丑,女人是他的观众。

我怕的越多,想来就是我在乎的越多吧。因为,在她来访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常常莫名其妙的会在工作中失神的想着她。回忆她对我说过的话,她的语味……其中,也包括了一些想象,比较美丽的那种。

宗名交代我的事情,我也渐渐的不放在心上了。有天,宗名对我说他还想在招一个总店经理,问我有什么想法,走开时,却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来,我从老板娘的提醒中得知,其实,宗名很希望我能帮他多做一点事情。

我认识到这是一个微妙的时刻。

13家分店有9家是自营店。每个店经理都在看着总店这个位置会由自己取代呢?还是被别人占领?和我交好的几个经理从我这儿一点也得不出什么结论。于是背地里就多出了一些我的是非。甚至连老板娘也在等着看我的笑话了。

我很快的向宗名推荐了一个人。浦东分店的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何。

何比我大5岁。

和我曾经共事了3个月。我觉得他各方面都不错。尤其是他的圆滑。这在协调各分店的关系上绝对很重要。然而,就做朋友来讲,我并非很喜欢他。

这次,令宗名很高兴,他也观察何很久了。

老板娘却很不以为然,和我聊天的时候用上海话大讲我很“十三的”.

我丝毫没有在意。我的头脑中还是会想着她的被抛弃的老公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宗名每天和她同床共枕时,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等等。就我脑中的这些来讲,我确实是很“十三的”那种人。不过,我不至于会跑题太远。我克制自己显得很有兴趣,兴致勃勃的和她聊起了关于公司如何用人等她喜欢关心的话题。末了,她很是慈爱的看着我。我很是尊重的看着她。

尽管公司的很多经理也在背地里开始大讲我很“十三的”的那些话,但是我终于还是度过了这个微妙的时刻。

何显然成了多数人议论的对象。我对他的帮助是有限的,他也知道。但他对我的尊重很是让人吃不消。看来,我还没有做好和他打交道的准备。

这原本就不是我会在意的。

在约定的时间内,春芳如约而至。我和她都很激动。虽然是第二次见面,却仿佛认识了很久似的。我原先的担心,在见面的一刹那全都烟消云散了。我不知道她是否对我也有类似的担心。看的出来,她很欣赏我的小窝,能保持的比较整洁,实在不易啊!

我呢?也终于看清楚了春芳的样子,头发又黑又长,但发质略显干枯。眼睛很大很亮,身材不胖不瘦,个子至少有162公分吧。而她给我的那种亲切、自信的印象,也正是我在意和追求的。总之,十分合我的意。

不过,我的记忆多少还是欺骗了我一点。我原以为她是在上海读书的,却没有想过她也是在这个城市工作。看上去她的年龄,并没有她所说的那样大。所以我想,下次不要在猜别人的年龄了,省的幼稚。

她对我的工作很有兴趣,我不知道怎样将我的工作讲给她听,又不至于让她很疲乏。而我又很急于了解她,间或的,我也问她一些问题,后来,就全是我问她答了。

我们谈的非常开心,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开心一样。

在送她回家的最后时刻,我在心里暗自决定:好了,她就是我的以后了。

春芳对我的改变也是偶然的,或者说是间接的。她应该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在意别人的看法。

4月中旬,春芳的一个女友从学校毕业,来上海工作。她最后受雇于宝洁公司,从此出入于市中心的写字楼,一个乡下女孩好像就此成为了一名白领。这对我触动很大,我和春芳简单交流之后,她答应我可以选择这样的生活。

9月,我向宗名提交了辞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