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难斗地头蛇

我知道这世上有两种人得罪不起,第一是领导,不怕多做活少拿钱的可以由着性子不拿它当回事。第二是庸医,比领导还厉害的角色,因为领导是可以换的,但庸医呢?你敢说你一辈子不生病吗?

所以很多时候,大家看到各类医患纠纷,都会没理由的会同情患者。在群众们看来,庸医一没医德,二没医技,难得遇到个一个顶真的又不怕事的,就一个字:该。可以理解群众们的心情,如果你也有被庸医耽误过的经历,那感触还要深刻些,恨不得有人推倒之后,抓紧时间冲上去再踏上几脚。

但推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你,也不是我。我们都很了解自己,没那个脾气,也没那个底气。东莞不是有医院专门配备了钢叉、催泪剂来保护医生吗?良民们哪个会无知到那地步去讨没趣呢?除非你是地头蛇。

说陕西榆林有帮庸医医死了病人,不得不集体下跪磕头认错。我说他们是庸医,根本就没往医技上去想,我只是想确认,下跪的40多个医护人员中,难道就没有一个读过书,知道礼义廉耻的?难道就没有一个是父母教出来的?做人做到连尊严都丢得下,说他们是庸医简直都是对庸医的侮辱!

当然,跟其他人一样,对于有能力让他们这样做的那帮人,我也是不敢吱声的,这些人深不可测,定能通国遮天,我等屁民,还是往那受虐者身上吐几口唾沫更有趣味,也更省心。

不过,好歹我也算长了见识,还真有人不拿法律当回事,如果他以为老子就是法律的话。

让悬念保持到最后

曼奇尼赢球了,英超冠军的悬念将会保持到最后一刻,这正是足球的魅力所在,当你觉得一切都很美好的时候,其实已经遭透了,爵爷今夜的体会更深刻些。生活大致如是。乐观点说,还有什么比当下更加糟糕的呢?

微博上有人民群众在热议1959年到1961年发生的某件事,说大饥荒时期究竟有没有饿死那么多人。关于这个,屁民想问,您认为饿死多少人才算恰当?另则说了,假设阁下的父辈被饿死了,阁下要怎样才能投胎到这世上来?所以,从“后人”的反馈来判定究竟死了多少人,其逻辑或者出发点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当然,被绝了后的人,总是很容易被遗忘或被用来假设的。

大家所理解的绝后,多指生理方面没了基因上的继承人。但还有一种绝后,是在其他层面的。比如屁民对N多年前的历史没有学习和掌握,更不能辨别真相,这也是一种绝后。历史与现实被断绝了联系,在某人或者某群人身上发生。如此,这群人与之前的那群人能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这两种绝后都不算是坏事,这该是社会演进的基础,称作优胜劣汰也恰当吧?怕就怕在对真相的误导,而那些渴望对过去有所继承的人,往往要被假象蒙蔽。

但这事跟今晨的曼城德比关系不大。唯一能扯的上的联系就是,大家都在期待那个最终的结果,谁是冠军?或者说,真相究竟是什么?

什么是职业道德

很多人在讨论赵普,问他该不该身在央视,却以央视人的身份发布央视不允许发布的消息。有专业新闻学者强调职业素养,建议其遵从组织纪律。路透社在其《网络报道守则》中也告诫记者:“在社会化媒体上,职业行为和个人行为是不能截然分开的。”看来,新闻业界对此事的支持也不在主流层面。

倒是在民间,赵普得到了最基本的支持。原因很简单,如果真相必须用这种手段才得以传播并让民众受益,赵普的行为就是超越了狭隘的职业操守,但尊重了更广义的社会道德。我不确定两者在此是否会引起争议,我想说的是,任何一个组织,都不该以任何理由凌驾于真相与普知之上。

问题不在于赵普是否遵从职业操守,而是看这条被发布的信息所关切到的群体。举个例子,如果只是一家公司的商业丑闻,我认为路透社的做法值得全球新闻界遵守。但如果关乎到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试问还有什么组织纪律能比道德更重要呢?

也有人在微博上恶狠狠的评议赵普,此处不做反驳。只是想告诉他,正因为你缺乏真相,所以才抗拒真相,并以欺善之名。对于这类人,我是鄙视也来不及的,不知道怎么死的是一种罪恶。

与赵普一样身处困境的还有邱启明,希望他辞职之后,能做点现时媒体人做不到的事,比方说办一个中国式的《郝芬顿邮报》?只要媒体追求真相的理想不死,人们就会一直受益下去。而那些有理想的媒体人,就是施恩的人。这样的人,还需要怀疑其职业道德吗?

中国足球不谈真诚

蒂加纳虽然没搞懂中国足球,但起码收获了一个教训,在一个欠缺真诚的国度,法国人的短暂旅行其实是幸运的,在他的名声没有受到太多损失之前,他总算被抽离出了苦海。想一想朱骏仅仅用22万就搞定了一些事,球迷们是不是该有冲动要为他在申花身上的净投入做个探究呢?

我想起之前做杂志的一点经验,在没有推广预算的情况下,可以用版面换发行,把杂志铺到各个需要的网点。也可以用版面换礼品,用来答谢一些重要的合作客户。也许在游戏行业,也可以这样做吧,把广告费变成某笔资产,然后,使得这笔钱可以升值,或者表面上看可以有,确实是一件很划算的买卖。

说回真诚。谢先生真诚吗?我不理解屈打成招与卧薪尝胆的区别,前者悲伤后者悲壮?但可能他是聪明人,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中国足球有这样的主演,倒也能有点起伏,观众感官颇受刺激。

另外几位拿钱的前国际球员真诚吗?我不知道,但真实是肯定的。假设我在工厂里上班,客户给我一笔钱,让我把给他们定制的东西做的再仔细点,而我的老板又半年没有发饷,你说我该不该接呢?是的,事发后大家可以借道德抨击一切不道德的行为。但我总觉得道德是相对的,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微弱的光也是光明。

就像所有的正人君子那样,我不可能承认自己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如果你还不知道的话。我甚至还可以就道德跟你来一套自己的理论,然后让媒体跟着后面鼓掌喝彩。真心喜欢那些年追过他们的记者们,居然没有任何一家媒体用任何形式表达过对这种事的歉意,连媒体都如此,哪里找真诚?

不管怎么说,蒂加纳毕竟来过中国,这是好事。

连阿内尔卡也用不好阿内尔卡

虎扑论坛里有个家伙在申花输给泰达之后写了这么一句,让我想起另一句名言,说上帝造不出一块他搬不动的石头。这话很适合如今的申花,有钱不是万能的,假装有钱更是万万不能的。

我对朱骏像使用初级业务员那样使用足球教练的功利做法颇不认同,这也是申花在朱骏手里越来越烂的根本原因。但我能理解这种商人的算计:蒂加纳的最大价值就在于一聘一炒。统计下最近朱骏在各档体育新闻的曝光频率,或能理解一二。

搞不懂的是,申花更衣室里的态度也一边倒,难道这位法国名帅如此不得人心?球员们的做法或能解释一点:他们急于漂白个人在过去六轮联赛里的负作用。看上去这是民意,但这种民意太过冷血。建议朱骏在找到新教练上训练课之前,最好先让弟子们学学基本的人情物理,说不定你朱骏转手申花之时,就成了他们清算之日。

当然,我并不相信媒体上传出来有球员说什么参加蒂加纳的训练课甚至都不会出汗这样的大笑话。如果他认为从蒂加纳身上获得的只是肉体上的提升,那还真不配在他手下踢球。但反过来想想,似乎这也是条真新闻,老板要成绩,球员要出汗,似乎上下一心,同一条裤子,也没什么不对。

从这里可以看出,申花缺的是用脑子训练和踢球的人,过去有几个,现在都去了别处。对阿内尔卡而言就是孤掌难鸣,这注定是法国人最遗憾的一段经历。

问题的问题

有一类问题不能帮人开解,只会让人费解,甚至问题本身也是一种误导。比方我问你,有种动物,看上去像鸭子,听声音也像鸭子,那你认为是什么?中国式的回答会分两段,第一,会确认那不是鸭子。第二,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而美国式的回答则要直接的多,那就是一只鸭子。

我们学会发问,是为了便于理解与亲近真相。但如我这样,正因学不会发问而陷入苦闷。比方说刚接到一个活儿,联络人希望我就会展业及传播业的现状,找一个切入点谈谈二者之间的联系和互有帮助的地方,在这中间,顺带提及下他们正在筹备的某个品牌活动。简单去理解,这是一篇有独立观点的市场部行销文案。但仔细想想,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没有一个鲜明的主题,作文就会失败。可能我没办法判断那是不是一只鸭子。

这还只是小事,抓起电话重新打过去确认下就能解决好。但我们社会里每天出现的种种就要麻烦很多。比如一种动物,看上去像狼,听声音也有点像狼,但出现在市区,且性情温和,可以认为它只是一只哈士奇。比如有一种器具,看上去像武器,用起来也可以杀人,但用中国式思维鉴定叫做玩具,正常人无法理解。再或者,我们买鞭炮去放着玩,响了就是响了,没响就是哑炮,但要是放炮的人身份敏感,‘哑炮’也能放出声来。

所以,慢慢的就会发现,很多问题不足以帮助我们理解与亲近社会,反而多出一些偏见和仇视。苦于寻找正确答案,但又在寻找的途中,与现实脱节,渐行渐远。这种被动的隔离让略微清醒的人痛苦万分。

可能,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怕去问问题,更怕去回答问题,但心里也清楚,所有的问题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能够消失的,只有我们的肉体。但问题还在那里,终究要被解决。

还有36个小时,我还有时间去考虑那1000个字该怎么写才好。

广电总局想整死电视?

广电总局总是有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决定,说网络红人及有丑闻劣迹的人不能上电视做嘉宾。看上去广电的领导对各种红人怨恨不少?照这样的势头,电视没毁在新媒体手里,倒有可能葬送在掌舵人的脚下。今天这一个不准,明天那一个不准,限制又限制,到底算是哪门子发展观?

站在广电总局的角度去理解也有“道理”,其一,网络红人大多具可复制性,就像凤姐、芙蓉或者他的成功可以复制的唐骏之流,引导一些家伙走上不寻常路,算不上什么好事,当禁;其二,有丑闻的人若以丑为卖点,甚至以炫丑为荣,必然也是价值观的一种沦丧,也该当禁。

可这个决定仍让人反感,是因为它是一条不容协商的“命令”,轻视了观众明辨是非的能力,也忽略了优胜劣汰的市场法则。大多数有个性的青年都不会喜欢父母时时刻刻在约束自己,而广电总局显然还没意识到观众们已经长大了。

是一穷二白的贫民造成了这种“时刻需要父母保护”的假象。但也只有贫民有资格站在镜头面前,成为广电总局格外关照的对象。一没丑闻,二不会走红,就算站在镜头前说两句,也会遵照记者大哥早准备好的稿子。你有品位,我不费脑子,简直是天生一对好搭档。

也有些人极少看电视,像我除了英超,对于其他各种娱乐各种新闻各种讲座座谈访问一概不解,有那个闲工夫不如躺在床上听周公说梦。这样的人免不了对被限制的那些可怜人、不自由的灵魂产生点同情:就算上网多了伤脑,也比不动脑子要强。

不过,这又是另一种轻视,不该滋长……

总之,广电总局一出又一出的,看上去只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何苦来的。

庸人远虑

近忧远虑这样的话一般用来陪衬智者,而庸人抒情,就显得多余又无趣。从各方面审视自己,只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平常人。这与我想要做的距离遥远,再看以往的生存轨迹,还有点与未来永不相交的惆怅。当你相信你知道未来的时候,命运多半是悲催又可笑的。

说陪衬,这里的逻辑会有人反对。比方说,同样的一条道理,由谁来说,会决定有多少的听众以及有多少的思考。智者适合用来代言,忧虑经由他们诠释会显得更有价值。而庸人呢,失语之痛令人无法忘怀。当然,庸人们也不需回避自我认知浅陋的问题,但重点在于认知的高低还是表达机会的多寡呢?

由于无法形成默契,庸人的烦恼从未止步。没有作为而又想有所作为,这种纠结注定是长期的。谁又能扛得起日复一日的消耗?

问自己的烦恼,无外乎活在自我臆想中抽离不得。想求助于外界的力量,往往也只看到同样苍白空洞的脸庞,与我一样。甚至有时还得搭上一份同情,哦,原来还有更可怜的事!这真是一个讽刺。

庸人是否该有远虑不是一个问题,但庸人的远虑肯定不在于何时能成为真正的智者。用殊途同归来解释似乎可行,说与不说,听与不听,思与不思,行与不行,最终指向的只是一个个体的感受。何苦那么多周旋。

贫困不是治世良方

话说“部分国家级贫困县‘不愿脱贫’”,理由是没了“贫困县”的帽子,就少了许多实惠。于县于民都没好处。所以,诸位大人决计不贪图虚名,只做个能抓到真金白银的“实干家”。想一想却也费了一番苦心,该宣传下。

很多人将这种做法示弱算作一种谋略,与乞丐博取路人的同情基本属于一个套路。哭穷或者叫穷本身并不可耻,只要有人愿意给予,就算是挺尸装死也无所谓。更重要的是,出处乃是国之府库,不要白不要,对吧?

实际上,汉朝人刘向曾讨论过府库与贫困的关系,曰:“余衍之蓄聚于府库者,境内多贫困之民(语出《新序·杂事二》)”。意思就是今天说的国进民退。按平民的话来说,就是政府有钱,老百姓没钱。按实干家们的勾当来说,就是把政府的钱借老百姓的名义拿来为自己铺垫政绩……如此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患有残疾的乞讨者,是因为丧失劳动能力才不得不去乞讨,他们不会因为残疾而到处“炫耀”。我见过那些行为卑微的人,小心翼翼的路过你的身边,在得到施舍的同时,也能保留一份尊严。相反,那些手脚正常的乞讨者,是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的。

同样,贫困不该成为治世者的道具,实干家们应该意识到它的无耻。

不如重新订下规则,实干家们的一届任期结束,若不能达标脱贫,那这个领导班子就一刀切,永不聘用。如此三五年之后,中国就再也看不到一个贫困县了。于县于民都有好处。更重要的是,我们也找回了羞耻心。那才是真的好!你说呢?

不惹事也不怕事

话说浙江金华某公交车队组织司机学习如何辨识豪车,与动辄数百万级的交通肇事赔偿相比,各位司机大哥有时间做做这方面的培训倒也必要。但正常人会问了,若真的出了事,还能分的清是不是豪车吗?“能有选择”,往往只是平民们的一厢情愿。

“惹不起,躲得起”的逻辑是想当然的,于现实中根本没法实践。换句话说,如果你真的有本事“躲得起”,又管它什么车呢,平安不是第一要紧的吗?或者只是反映出另一些问题,比如说“恃强凌弱”。不提了,这话题悲哀了点。

说回来叹口气,人们是躲惯了。看见同学被老师脱裤惩罚,不言不语,躲上十来次,惹到一个不能惹的,才算“事发”而结束。看到路人跌倒不敢去扶,甚至绕过,回家后坦然在微博上一边倒的唾骂世风日下。得了众人信任,拿了个七八上十亿的资金成就了个人美名却不堪托付最后一躲了之,与某英完全不一样的性质,但却可能是相同的待遇……大大小小、远远近近的各类事都在证明,“躲”没什么不好。

就好像饭前不洗手这回事,大家也知道不好,不过也不会去改正,反正习惯了就不觉得别扭了。社会也是,多一个坏习惯或者好习惯,它照样慢步走,怎么能指望它去自我纠正呢?

惹与躲是相对的,躲的人越多,惹的事也就越多,反正怎么惹你你都是躲,不惹白不惹。当然,要是每一个惹事的家伙都遇到药家鑫这样的该有多好?不怕耍狠的,就怕不要命的。

而正常人,也该敢为了一些事去不顾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