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来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能忙起来就是好事。听这话的都以为说话的人命贱。其实也不是命贱,只是喜欢犯贱而已。不忙的时候心慌慌,时间过的快,感觉死亡也近在咫尺,这人的心情如何能好的起来?忙点就好,这些都来不及想了,如果偶尔来点小成绩,也算是有了“充实的生活”。

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我都在装忙,怕自己让自己难受,找点事来做做,做又做不好,于是被别人称作“不靠谱”,剩下孤独的时候一个人仔细品味这三个字带来的伤害,就好像朱注一个人的时候搭积木数数那样,多少有点可怜。放在别人身上,我只剩下一句“活该”的点评,这人和人,总是不能比的。谁说自我安慰不是最具欺骗性的东西呢。

收到宫铃(胡同台妹)的新作《从台北到北京》,一口气看完一大半。这个台湾女子眼中的大陆,与我眼中的大陆自然是不一样的,她所困惑的,好像是我熟悉的,比如说大陆在地理疆域上的“大”;她所质疑的,好像是我麻木的,比如说意识形态,我是“没”概念的,从小到大,也没敢有什么概念;她所高兴的,好像是我忽略的,比如说各地的小吃、北京从前的胡同……

我们这种文化上的差异,源自不同的成长背景,同时也来自对于不同事物的感知。很羡慕她可以这么早体味到两种不同的文化,而我只好在想象的世界里做些虚妄的对比。这本书应该推荐给想了解台湾人的读者去看,等你知道一个台湾人是如何看待大陆的时候,你或许也就能理解台湾人在想什么了。

最新一期《财富》杂志有篇文章是描写谷歌的,对于这家互联网上最具影响力的公司,《财富》敲起了警钟。是的,如果只是靠搜索引擎,谷歌将很难在未来有所作为。如果未来的世界真的像“flipboard”那样放弃甚至鄙视“搜索”这种模式的话,谷歌就会被自己的巨大舰体拖入万丈深渊。所幸的是,现在的谷歌还有机会,一切都还是猜测,一切都还不晚。有兴趣的自己去找这篇文章(谷歌:搜索盛宴结束了)来读吧。

两个世界

Z君是台湾某大学传媒学院副教授,通过朋友介绍,前段时间路过上海时我们有了一番交谈。我们谈的这些话题,其实我都不懂,或者似懂非懂。都没有经历,或者都想经历,都想做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要做什么,能怎么说。当时的表达也只是为了表达,或许那意味着我知道了该去知道这些东西,但那又如何?

蜜Z君以项目名义申请来陆,对两岸传媒做个调研也只是个人兴趣和教学需要,看得出来那并不影响他正在进行的项目。但无所谓,我也想了解下这位台湾副教授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话题从《台商》杂志开始,聊到台商在大陆的境况,说喜也说悲,比如当下的台企土地置换问题,不知怎的,却也聊到了其他的一些平常我根本不太可能会去说的东西。先记录下来,有时间的时候,每段都可以单独写篇文字。

关于鲁迅
Z君问如果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的时候,鲁迅还活着,他还会继续为红色革命唱赞歌吗?
鲁迅是否是革命文人或者说他属于哪个门派,我并不知道。但是以文字来看,他应该不屑于为某些利益集团服务,加之其已有的影响力,随大流在他身上或许是看不到的。而延安文艺座谈的主题是“文艺为民众服务”(这点需要考证)的文艺路线,如今是否还在影响着文艺界,本身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对比鲁迅,我更喜欢胡适,虽然我对二位的了解都一样的少。我是主观的。

不错,鲁迅和胡适,还有陈独秀,这三个人可以放在一块来讨论,如果有人愿意指点的话。

天涯社区中日关系趋势
Z君组织学生做过调研,在天涯社区上针对中日关系趋势有个分析,他们发现有一部分理智的人还是能从两面性上去看待日本,及日本的优缺点,而不是一味的打死,或者更极端的出现一些骂人话。我不否定他的观察,但为了表示我觉得那些极端表现不代表很多人的时候,我举了个不恰当的例子。我说我们看一个社会的舆论方向,会关注那些精英分子,平民的话再有道理也只是参考,算不得数,网络也是如此,那些极端的人哪怕再多,说的话不够理智,就不能当作思想趋势的样本,我们应该将那些理智表达情感的人视作网络舆论趋势的范本,如此种种,大约如此。

关于礼仪
这个话题源自我对朱注学校的观察,我认为学校教育的可能不是礼貌,而是礼仪。礼仪是一种仪式,但缺乏尊重与信任的内核。Z君也觉得大陆的礼节太多,如五一、六一、七一、八一、十一…….我有不太恰当的打断:你发现没有,我们传统的端午、春节是有礼仪的,但却没有大力提倡,反而是一些“新”的节日却被隆重的过着。

关于民主
Z君谈到大陆吸引了台湾的精英阶层,来大陆投资,创业。留守岛内的就觉得失业压力很大。我问了一句,起码你们有私产,土地至少是你自己的吧!Z回应说是。于是话题又回到台商土地置换的问题上。民主的好处需要长时间来消化,不能仅仅关注一时之得失。我特别感兴趣当初蒋经国先生是如何决定实施民主之路的,难道真的是知道大趋势之下,莫能挡焉?

……
这些话题都只是随意的聊了下,但于我来说很重要,我有点知道台湾人在想什么。Z君对我的背景有点兴趣,介绍了下经历,也谈了下学历,等知道我只是职校生之后,有点漠视。不过我无所谓。

临了告别的时候,还帮他约了一个他在台湾的旧同事,现在上海经营一份报纸,台湾人真的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