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匹马

在一个梦里醒来
我有一匹马
外婆送给我时
他是一头小驹
而我也未曾离家

我有一匹马

灰白色的鬃毛
蜷缩成团的躯体
我和他一起
睡在孤独的槽边

看见一组数字
060826
2006年8月26日?
离外婆去世已有数月
他为何要记下这天
把它张贴在胸前

我解开栓住他的缰绳
看见被水浸泡的腐痕
那钢铁做的搭扣
闪出耀眼的白光

我轻轻叫他的小名
他站起来
我抱住他的身体
看见了一个洞

那个穿透身体的洞
从后背望得见前胸
他的身体透明
我慌忙移开目光
装作一切都平常
我似乎知道是谁钉穿了他的胸膛

我牵他的手离开后院
此后不再结伴远游
我放声大哭
他叫了我一声哥哥
我回头看他
哭着叮嘱:
“以后,你可以叫我爸爸!”

……

我害怕只是曾经有他
哭着喊着痛着去找
妈妈!妈妈!我的马在哪里?

妈妈缝着一床被褥
安静地说
他在后院 梨树旁

去北京

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出现在北京,北京的朋友们如果无意看到这则消息,就权当没有来过这里吧。没有关系,行程里确实没有安排出时间来要去见见谁,虽然我想见的人有很多。但想归想,做归做,这次只打算做好一件事,好好的陪家人待上几天。为了这个所谓的计划,我提前了一个月去做准备。但也让我看明白了一个事,那就是无论你想的如何如何周详,总有意外在等着你,一瞬间就可以让惊喜变作惊诧!但这就是生活,有趣的很。

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来北京了,应该在不同的季节里,我都来过这个地方,可惜每次都很匆忙。似乎这个城市并不太欢迎我这样的路人,也不会给到你足够的时间去接近她。我恍惚记得走过天安门附近的某座城池,那城墙高高的、黑黑的,像一面镜子,但我看不清这镜子里有些什么,这便给了我某种叫做抵触的情绪,我不喜欢这样严肃而又模糊的城市,或许是因为我了解她太少。也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所遭遇的心理阴影在起着作用?我不知道,但都不是关键。

最重要的是,我的父母因为某种原因来到了北京,而我也因为某种原因去到这里,我很难想象我们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在这个地方相聚。在被隔开的数百公里之外的那个江南农村,看起来更像是我们该去的地方。或许,因为这点,我还会嫉恨北京。无论我有多么复杂的情绪,我相信都会在落地的那一瞬间消散,时空隔开的不仅仅是距离,还有我们的记忆,不是吗?

今天是2010年6月17日,农历五月初六,我亲爱的父亲,我们祝您生日快乐!

与记忆无关

丈夫(满怀深情的看着妻子):你还爱我吗?
妻子:爱!
丈夫: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还会爱上我吗?
妻子(毫不犹豫的):当然!
丈夫(有点激动):是不是因为你遇到的优秀男人太少?
妻子:不是啊!我遇到过很多的优秀男人啊!
丈夫(更加激动):那是因为我太优秀了?!
妻子(很抱歉的表情):哦,不是,是因为我太自卑了,觉得自己没资格喜欢他们!
丈夫(旱):我们聊点别的……

生活就是一段段的对话,加上一点点的记忆。有些你喜欢的,你会记在心底,不喜欢的也会不得不如此,虽说从根本上你想记点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最终又是什么让你可以快乐,却不是你能决定的。所以说有意外的惊喜,意料之中的幸福就很少有人懂得去珍惜了。

张华(这里省去他的笔名,你知道的,他很优秀!我想让他在我这里做一个普通人,我相信他也愿意这样)和他爱人来上海玩,我们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惭愧的很,还不是我买的单,听上去我有点抠门)。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感觉已很亲切,像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和他的聊天总是开心的,因为可以让我的大脑很快的活跃起来,他提到的新鲜事、他说话的方式、他分析问题的切入点都是我的兴趣所在,要知道,在你的生活里每天路过那么多人,却很少是来给你启发的,难得碰到一位,岂能不多多感恩?

第一次是在广州,我去见我的同学,想起了他也住在广州,就打了一个电话。两个只是通过博客互相熟悉的男人就像老朋友那样见了面,交谈起来也很有话题,甚至还是他开车送我回的酒店。你会说这不是生活给到我的惊喜吗?在那之前,我对他的了解来自于杂志专栏和某张著名的报纸,而我给他的唯一印象恐怕只有一点点耐心了,哈哈!这样也好,起码给了他一点点鼓励,很荣幸!

这段时间写的文字,喜欢用“与…无关”来做标题,有点定制化的意味,想来是最近理解事情的能力更加钝化了,表达东西的方式也越发模糊了,读者就当是夏季来了,写字的人脑子秀逗了吧。前几天还有人问我最近读什么书,我心底一惊,是的,好久都没读书了。每每这样的时刻,就会想起刘老师“恶狠狠”的那句话:“你不想过好日子了?”……嗯,瞧瞧这可恶的夏天!

久违的感觉

突然想起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像小时候,父亲随意时跟我们说说笑笑,偶尔严肃的时候又给我们上上“政治”课,谈一些可为和不可为的事情,庆幸他总能找到我们身边熟悉的案例,那与现时流行的MAB教育在模式上是一点不差,这也是父母亲与我们沟通的一种主要方式。我对朱注的唠叨大多受教于此,朱注对我的唠叨归根也是如此,让我们家族抛了酒精与烟草的恶习倒也是三代人努力的善果之一。

我期待在与朱注的沟通中不仅仅有语言(也包括一些自言自语),我还希望有文字、有图画、有音乐、有运动,我跟其他父亲一样,期待我的孩子可以懂的更多,但与其他父亲又不一样的是,我学会了不去勉强。朱注喜欢画画,我尽量找到不同的方式维持他的兴趣,有的时候给他一种比较特殊的纸张让他兴奋的做图,有的时候教他用电脑画板让他惊叹于随时换色,有的时候直接毛笔蘸水在地上大书特书,画画更像是他的一种沟通工具,类似于语言,而不是我所期待的一种能力,或许在将来的某个时候,这种能力(包括类似的其他能力)会让他受益,但我真正期待的却是如何激发出他的自然自发的潜质。

在我的期待和朱注的欢乐之间,总会出现一种感觉,那也曾出现在我和我的父亲之间,我期待可以在父亲的眼神里看到对我的认可和赞扬。尽管父亲一再声明我是一个不可随便鼓励的人,因为我太容易骄傲了。但我仍然期待,我本就在期待哪种骄傲的感觉。朱注也那样,他渴望骄傲,他渴望我的鼓励,有的时候为了鼓励,他会犯一些错误,我默许他这样做,但我会采取跟鼓励相对的手段来警告他。略微品味下他在警告生效的那一段时间内的表现,就会让你感叹“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呢?”

那种感觉对我来说已经久违了,我可以给到朱注的和我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不尽相同,如两个半圆,我从朱注那里得到的只是一半,那些微的差别在于我的幸福感已经变作对父亲期待。这种期待在不经意中带着一丝冷意,如同寒冬里手浸在冷水中那般,但我终于明白这冷意中的清凉多半是一种补偿,一种莫名的平衡,这让我心安、坦然。

记忆

我忘了是从哪里看到关于记忆的说法:人的知识来自记忆,所有后天的学习都只是在唤醒我们的记忆而已。这就像尘封在箱子底里的各样宝盒,里面稀奇古怪的种种都是我们自身的收藏,我们只是忘记了该如何找到它、看懂它、欣赏它、并懂得用它,然后通过学习,记忆一点一点被唤起。

而在我们的传说里,孟婆就是一个最有权势的女人,她的权势在于可以剥夺我们的记忆,有谁还记得自己没有喝过孟婆汤的?选择保持你的记忆还是选择失忆之后重新做人?这是人生的第一道选择题。当有人活着时叫喊着海枯石烂、三生三世,死去后为了重生又毫不羞耻的放弃记忆,大喝孟婆汤,跳奈何桥像玩蹦极似的兴奋……记忆,真就是一个包袱。

这样也好,尽管你知道你的心里有很多的收藏,但是你可以拼命的避开(或者视而不见)启动它们的按钮。因为你多了一条选择的道,在你厌倦这个玩具之后,你可以算计下自己的得失,有选择的恢复自己的记忆,同时也可以保护自己不被记忆所伤,要知道,人的最大心结就在于欺骗不了自己。

记忆往往又是最喜欢欺骗主人的,这让我想到另一段论述:“人脑对经验过的事物的识记、保持、再现或再认”(来自辞海),既然是经验,那么不同的当事人对同一件事情的记忆是不同的。比如说我曾经爱过某人,在我的记忆里或许是美好的,但是在对方的记忆里也许就是受伤的,甚至是没有记忆的。但这与我们是否选择性收藏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记忆的话,这样的记忆究竟来自哪里?是现实的新生?还是翻出了箱子底?

记忆,就是一个包袱,从哪里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会指引我们下一步会去做什么。记忆告诉我,还有很多事情会比在这里纠结这玩意儿要有意义的多,去做吧!

这几天

金融危机本来没有影响到我,我原以为墙角下最小的那一根草总会有生存的空隙,但现在有点怀疑了。一旦我的周遭环境被改变了之后,我似乎也应该做些调整才对。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换到了这个频道上,又要调整,哪里找方向呢?这几天日子糟透了,不好过。

今晚的亚冠,我也没有心思去看了,不想再让自己郁闷一次,我猜想申花即便能赢球,场面也不会太好看。那种懦弱的球风还真TM的随我。我们这些球迷好像也只是一个寻找归属的群体,什么足球?什么运动?都是瞎扯淡。还不如静下心来,想想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比较实际,我知道自己总不能一味的沉浸在什么反思和痛苦之中。

前日在公园里遇到一个做安利的小伙子,他在向我兜售着他的产品和观念。在培训师的帮助下,这个四川来的小伙子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似乎明天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这点触发了我,于是我愿意跟他交流,想了解他的信心从何而来,他的这种态度又是因何而生。可惜的是我没有找到答案,或许他跟我们一样都是在生活所逼迫下做了一些无奈选择,这些选择看上去好点或差点罢了。

晚上又睡不着,接连有好几日。莫名其妙的嘘叹。无中生有的怪梦。这几日糟透了,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