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不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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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很简单的失落感。当这个人去面对另一个人的时候,因为对比出差距来,与自己预期又不一致,难免会失落。差距越大,感觉就越严重。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的困惑所在。

蒋勋说,重要的不是“要什么”,而是“不要什么”。可对目标感模糊的人而言,“不要什么”比“要什么”会难做太多。要吃要喝的诉求简单易行,但不要紧张不要懈怠的要求却难如愿。听上去蒋说的道理只有少部分人能懂能行。这明显不是普世真理。虽然我以为我相信这类真理存在着。

听一位比我大很多岁的人聊天,他谈家庭,说如何维护婚姻,如何教育子女,如何激励家人,又是如何自律等等,没一样不是我想学的,但又实在是与他说的状况有很大差距,甚至脑海里总会怀疑,事实真会有他说的那么靠谱吗?

我为我这种怀疑感到难受。我总会因为这样的心态,而让人察觉不到信任与包容,接着这类聊天往往都难以继续下去。我扮演的话题终结者角色,从我的眼神、嘴角和耸肩等肢体语言里得到表演机会,让分享者尴尬。

我又听一位比我小很多岁的人聊天,他谈理想,谈抱负,谈经历,让我忍不住想分享自己那微不足道但也是谈资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本意是想交换,用经历换经历,这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人交朋友的方式,我应该用错了时间,用错了对象。对方只想让我为他叫好喝彩,但他无心让我也上台跑个龙套。

然后,我得思考两个问题,第一,向年长的人该学什么?第二,向年轻的人又该学点什么?不过,等我脑子里蹦出这两个问题的时候,我又在骂自己,一定要分个年纪大小吗?他们有必然的因果联系吗?好吧,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我愿意将问题归纳成,向别人该学点什么?

这话题依然很泛很大很空洞。就算我多熬几个晚上也未必有个满意答案。你说学别人的长处?那自己的长处真的发挥到极致了吗?可是,自己的长处又是什么呢?这可能就是我感觉失落的理由。

在见这二人之前,我又见过一位很多年没见的人,实际上我也只是见过他一面。老实说,无论是见他或是与他在网上聊天,我总有另一种感受,与失落类似,但又略带优越,唉,人类复杂的情感,而我只有苍白无力的描述。

怎么解释这种纠结呢?我愿意听他说自己,与他谈话,理由似乎也只有一个,我很尊重他的经历,尽管我并不认同他对自己的判断,对某些事情的“坚持”,及对某种行为的价值判断。从另一面说,我认为我是可以给他一点辅导和指引的,如果他愿意按我说的去做去思考,我便仍愿意与他交流。

不过,他更喜欢活在他的世界里。

难道我不是吗?我不也是习惯于活在自己的意识和判断里,难得听进去旁人的几句闲话。若说的过火,还会生一场闷气。却少有从那些闲话里诚心挑自己的不是来。我不喜欢听别人对我指指点点,别人凭什么要接受我的指指点点呢?

说为谁好,怎么看都是一个可恶的理由。

所以,我特别想知道,如果我愿意思考“不要什么”的话,我该从哪一步开始呢?

消除差异还是强化差异?

前几天,与漫修她爸约好读本书写篇书评,算是为两人的“惰性”寻找一个动因。就好像在星期天因为公司培训不得不在早上七点钟出门那样。虽然不喜欢被强制,但还是得说,对我这种不自觉的人,多点约束是好事。起码,今天这里会有一篇新的文字。

真诚且不谦虚的说,我对文笔一向没要求,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还自我安慰称“我手写我心”,就好像有多了解自己那样,同时也过分夸张了个人的表达能力。我知道,我在文字表达上的局限和我对自身的理解并不足以让我能准确复制。实际上,标榜真实,反而离真实越远。但这多少还是让人有点麻痹,自以为是。甚至让我在面对别家媒体给我“文笔不错,话题较浅”的八字建言时,都有点迷惑。

好在后来有所收敛,写的越来越少,博客也就不在每日生活的重点。尽管每每在朋友的博客上看到我的博客链接解释,还是有种惭愧劲,发生过那么几秒钟。按道理,那也是一种动因,对自己的不忠诚,只是我装作心有所属了吧。

当然,书确实是有在读的,读的很慢很乱很不专心,大多数都是随便翻翻,读不进去的理由也各种各样,比如文笔、故事、甚至是纸张。哈,我总能找到一些荒唐可笑的借口为自己辩解。说文笔,我这种连“的”、“地”、“得”都用不好的人,实在有点没节操了。谈故事,我连一个笑话都讲不全,更是理解不了“故事”与“事故”的区别。谈纸张,也可能是我偶尔因为促销品的原因买过几本《GQ》杂志带来的消费副作用罢了。

你知道的,只要是借口,一般都不会被浪费,浪费是可耻的。就这样,我让那些从京东或亚马逊上买来的书,安安静静的躺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除了偶尔看见愧疚一番之外,大多数时候,也都能坦然共处。这既是一种成熟男人的合理表现,也有那种债多不愁的无赖心态。

好在我从一些随便翻翻的书里也能看到一些有趣的句子,并愿意将它记忆下来,备做独处时的思考题或闲聊时的谈资。不过,也有可能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或是真的有所感触。总之,这种记忆给我的体验还是比较愉快的。

比方说,在孩子学习上做个建议,我支持偏科。理由是,多学感兴趣的知识,多做擅长的事。这个理由源于我对某个问题的理解,而这个问题则来自一位女士为某商学院撰写的一份教材。她问,一个公司或一个组织在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消除差异”还是“强化差异”?

抱歉,我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自觉合理的将它拿来对比孩子的学习。假想朱注的成绩,语文85分,英语75分,数学95分。我更倾向于鼓励他下次将数学考到100分,而不是将英语提高到80分。尽管英语的提升空间要大的多,但我会固执的理解,在数学方面,他更有潜力,至少是更有兴趣,这会让他做的相对轻松。不过,这种方向容易引来反对,至少孩子的大姑不可能支持。

也许放到成人身上,会容易理解。这不就是所谓的“扬长避短”么?将长处发挥到极致,比之期待全面发展将自己打磨成理论上各方面都很优秀实际上各方面都很平庸更有意义?

对了,是谁提过,有意义的事还是少做为好?

好吧,不多追究了。回到主题,在我确定了我注意到这个问题之后,我会赞成强化差异的重要性。对孩子来说,尤其重要。我不可能拥有一个天才,但我也不希望看到一个庸碌之辈。

内容即情绪

在一个谈论“社区运营”的主题沙龙里,某大师的观点是“内容驱动情绪,情绪驱动传播”。我却立即联想到中学老师给我们的一句劝告:“一句话让人笑,一句话让人跳”。这两个说法有类似的地方,无论是读者或听者,都能通过内容开启个人情绪,判定内容的优劣,并有所反应。

对写作者来说,不会照顾读者的情绪无疑是失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写了多年博客却始终原地踏步的根由。如此,我也能清楚的知道,为什么吉米哈特可以让我感动。无非是他能在作品里清晰的勾勒出一种恰好我很认同的生活形态而已。而所谓的文笔文采,却不是重点。

可是,情绪这东西,我总觉得古怪的很。尤其是对我这种心情波动频繁的人而言,不能理解或把控个人情绪,更不要说去揣摩读者们的心思了。又或者说,仅仅是一些基本价值观的判断,能否有驱动情绪的可能呢?

比如昨晚阿森纳赢了雷丁,按说这结果足够让我高兴,可一想到赢球的过程,能剩下的只有担心。如果我也勉强相信阿森纳值得回到前四的话。

这样的内容可以驱动一段复杂的情绪,未必有好坏之分,但印象却极其强烈,期待被传播交流,渴望从其他人的情绪里获得共鸣或反思?这可能就算是好内容。

我赞同这位大师的说法,但却不知道如何去做出可以驱动情绪的内容。知易行难。就好像我们都明白多写多读是写作的基本功一样,愿意重复去做的,却是不多。这一点,会引起讨论么?且试试。

一个巴掌拍不响

关于鼓掌,我居然想到这样的一个标题,可有一种小鸡肚肠的感觉?到底是格局低下的农村人,幸亏我没有读大学,要不也是某人大代表心里的累赘。说人大代表,觉得老祖宗造词果然意义深远,人大,大人,反反复复,就像某服装的广告词:人,不止一面。

回到鼓掌这个话题上,据说鼓的不好是很危险的事。有个段子说苏共十七大时做出规定,对斯大林的鼓掌时间为10分钟,所以没人敢停下来。有次会议,一位造纸厂的厂长首先停止鼓掌后,会场才渐渐安定下来,但这位厂长当天深夜就遭到拘捕。不晓得这位厂长有没有活到俄罗斯出世?若没有,真叫冤枉死了。

我也曾享受过鼓掌的“荣光”。记得小学毕业,拿了一个全乡数学竞赛三等奖,校长在讲台上颁奖,学生们台下鼓掌,独独为我鼓了三次,因为我耍了一次小“聪明”,让校长点三次名,我才装作刚听到的样子上台领奖。那掌声虽没被要求有多长,但次数比第一名多是肯定的。

连当年的小学生都这样喜欢掌声,何况那些权倾天下的富贵们呢?

不过,如今我们的掌声给的过滥,太不值钱了。你看电视选秀,众人起立鼓掌的镜头换错台都是,有什么让你激动呢?在看各种会议,秘书们写发言稿都按好了“此处掌声”的印记,提醒领导们此地稍息,以接受群众的赞美,居然也就没有一个不厌烦的领导,倒也是上佳的包容心。

不值钱的掌声给的过滥,收的却不乏味。靠着掌声,瘌蛤蟆成了万人迷,靠着掌声,小人物成了大英雄。让你不得不承认掌声有魔力,在噼里啪啦之间,将你心里的一点顾虑和不安给彻底抹掉。

当然,这种掌声听起来一向都不孤独,且相伴着响起更加和谐!

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单从微博上来看,民情倾向于用武力收复钓鱼岛,但政府没有动作,甚至连言论都谨慎的很,让民众看不清这棋到底要怎么下。九月十一日,整整一天,除了几个一看就不是真的假消息被大家传了又传之外,能凸显我中华民族尊严的事就没几件了。这自然是悲哀的。

我也是悲哀的。这一个月来,我在忙着扮演各种角色,司机、搬运工、一本新书的编辑者、一家公关公司的联络人、送货郎、凶爸爸、懒博主……自我激励是少不了的,谁让我们都得努力的活着呢?

我记得之前,我有在博客上提出申请,如果国家愿意给我一杆枪,我愿意去守卫钓鱼岛。现在想想必须得收回这申请,即便只是一个愿望,我有我该做的事不是?

还是跳出这些没有止境的扯皮,回到现实里,除了角色的纠结之外(角色太多,羁绊越多),有时候还得应付一些人情债。上上周,我与一位老先生见了面,快一年不见,我当做是叙旧,他也当成是一种提拔,无论如何,彼此都有借口为这样的交谈定义就是好事,不至于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我说我悲哀,不仅仅是因为找不到位置,也有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的麻烦。有朋友愿意指点,我也感恩的很,只是我晓得,自己的事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痴活了二十年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但肯定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这让我继续着焦虑、犹豫和忐忑。有人问我为何在这样的状态里时,我实在找不出比“混口饭吃”更真实的理由。这“混”于大多数而言,有打拼的意味,但放在我身上,却因自怜而显得颓废。

教授肯定看到了范佩西在这一轮的进球,灵巧的一抬脚,继续编写着所谓的传说。但或者只有教授和范佩西自己能知道,这种灵巧需要多久的沉寂才能换到。

我一直讨厌自己沉不下来,这是我对自己唯一能看清的地方,可惜我改不了,越长大越浮躁,越老越不沉稳,越无力越显懦弱。这样的排比足够毁掉我对这一整年的期待了。尽管还有四、五个月,但我也白过了另外的七、八个月不是。

朱注马上就要开学了,他回来之后,让我觉得自己该正常一点,得表现的像一个男人,像一个父亲,不可以要求他做一套,自己又另行一套,这是他于我的意义之一。

呵呵,看上去,一个三十六的男人的烦恼一点也不比二十年前少,这算什么成长嘛!

与生活的距离

上周日听Hugo的课,他问有了微博之后谁还在写博客?我本想举手承认来的,但又担心他追问为什么——-后来想想本该我问他为什么才对-——或者我只是没将微博完全替代博客而已。不过,这周以来,我再次停止更新博客也是事实。

所以,我再次纠结:微博是将碎片的时间充分利用了?还是将生活彻底碎片化了?

好吧,这问题似乎没理由讨论。我不该将一个好习惯的中断怪罪到其他事物上。无论如何,我的24小时还在,我依然保有对它做出规划的自由,甚至可以像年少时一样,给自己来个倒计时。问题是,我还有激情面对这渐渐少去的时间吗?

《The Way》不算是一部典型的美国式电影,只是剧中有句台词打动了我:“(丹尼尔对父亲说)你不是在选择生活,而是在过生活”。我将这段话加上反问来问自己,结果证明了我的心情很容易有变化,像台风经过的小树林,处处可见残枝败叶。若说我的生活,真没一样是值得藏在身边带进棺材里的。

我是想说,明明知道时间宝贵,但还是大把浪费。我与现实的生活越来越近,吃饭、睡觉、上班、下班……周而复始,我已习惯。可这与我想要的生活渐行渐远。

事实上,单独从标题来看,就知道我的心情有多么沮丧。我有点害怕别人问我,你经过的那个地方可有你的念想?糟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不是你

看惯了人间太多的不幸,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对自己的侥幸感到欣慰,没有生在那个地方成为那个人过那样的生活就是一种幸福。如黄鸣所问:为什么不是你?是的,凭什么就不是我呢?

之前有新闻说一个老太,人死了,留下的保健品还可以吃好多年。这让我想起一个笑话,说有人问专家,要怎样才可以长寿?专家回答,坚持吃保健品,吃到100岁,你就长寿了。可能有人觉得这个专家很愚蠢,他不过是诚实的告诉你,这世上很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我们总喜欢抱怨,说老师责任心不重,说医生态度不好,说奸商满街,说狗官横行,说富贵们冷血,说精英们无情,但很少承认或者公开去说自己也有的各种各样的毛病,对自身的视而不见,其实是对生活的一种不参与。换句话说,我们活着,但却不存在。换个词说,就是一堆行尸走肉。

我很想把前面那个笑话改一改,比方说,要怎样才可以赚钱呢?但我搞不清专家的套路,想不出有笑点的答案,只好作罢。

我想起这个问题,或者只是想提醒自己,其实我就有很多让人抱怨的东西,被我漠视,我是继续装做不知道呢?还是老老实实的相信那个老实人?我有点乱。

前两天,我跟一朋友聊天,最后一句说的很沉重:让我们保重身体吧,未来太他妈强悍了!

这很悲观吗?

问题的问题

有一类问题不能帮人开解,只会让人费解,甚至问题本身也是一种误导。比方我问你,有种动物,看上去像鸭子,听声音也像鸭子,那你认为是什么?中国式的回答会分两段,第一,会确认那不是鸭子。第二,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而美国式的回答则要直接的多,那就是一只鸭子。

我们学会发问,是为了便于理解与亲近真相。但如我这样,正因学不会发问而陷入苦闷。比方说刚接到一个活儿,联络人希望我就会展业及传播业的现状,找一个切入点谈谈二者之间的联系和互有帮助的地方,在这中间,顺带提及下他们正在筹备的某个品牌活动。简单去理解,这是一篇有独立观点的市场部行销文案。但仔细想想,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没有一个鲜明的主题,作文就会失败。可能我没办法判断那是不是一只鸭子。

这还只是小事,抓起电话重新打过去确认下就能解决好。但我们社会里每天出现的种种就要麻烦很多。比如一种动物,看上去像狼,听声音也有点像狼,但出现在市区,且性情温和,可以认为它只是一只哈士奇。比如有一种器具,看上去像武器,用起来也可以杀人,但用中国式思维鉴定叫做玩具,正常人无法理解。再或者,我们买鞭炮去放着玩,响了就是响了,没响就是哑炮,但要是放炮的人身份敏感,‘哑炮’也能放出声来。

所以,慢慢的就会发现,很多问题不足以帮助我们理解与亲近社会,反而多出一些偏见和仇视。苦于寻找正确答案,但又在寻找的途中,与现实脱节,渐行渐远。这种被动的隔离让略微清醒的人痛苦万分。

可能,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怕去问问题,更怕去回答问题,但心里也清楚,所有的问题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能够消失的,只有我们的肉体。但问题还在那里,终究要被解决。

还有36个小时,我还有时间去考虑那1000个字该怎么写才好。

庸人远虑

近忧远虑这样的话一般用来陪衬智者,而庸人抒情,就显得多余又无趣。从各方面审视自己,只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平常人。这与我想要做的距离遥远,再看以往的生存轨迹,还有点与未来永不相交的惆怅。当你相信你知道未来的时候,命运多半是悲催又可笑的。

说陪衬,这里的逻辑会有人反对。比方说,同样的一条道理,由谁来说,会决定有多少的听众以及有多少的思考。智者适合用来代言,忧虑经由他们诠释会显得更有价值。而庸人呢,失语之痛令人无法忘怀。当然,庸人们也不需回避自我认知浅陋的问题,但重点在于认知的高低还是表达机会的多寡呢?

由于无法形成默契,庸人的烦恼从未止步。没有作为而又想有所作为,这种纠结注定是长期的。谁又能扛得起日复一日的消耗?

问自己的烦恼,无外乎活在自我臆想中抽离不得。想求助于外界的力量,往往也只看到同样苍白空洞的脸庞,与我一样。甚至有时还得搭上一份同情,哦,原来还有更可怜的事!这真是一个讽刺。

庸人是否该有远虑不是一个问题,但庸人的远虑肯定不在于何时能成为真正的智者。用殊途同归来解释似乎可行,说与不说,听与不听,思与不思,行与不行,最终指向的只是一个个体的感受。何苦那么多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