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不想做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11号,和欣欣约在奥特莱斯的星巴克,我随口一提,我在玩全民K歌的歌房,她不置可否。我猜,她想说“浪费时间”。

一开始的确如此,已经有很久找不到做事的感觉,从早到晚,不想读书,不想写字,不看阿森纳,不玩Football Manager,连最想见的人,都没想好如何去面对。没有做成一件完整的事,脑子里胡思乱想……过去那些对我有用的方法,全部失灵。我需要做点事,无论是什么,来沉淀这种混乱和零碎。

四月底,鬼使神差,在全民K歌上建歌房,开视频,唱粤语歌,像年轻时穿街过巷淘唱片那样,沉浸在各种好听的声音之中,假装生活依然美好。一切也算顺利,歌房被首页推荐,好声线接二连三,我从懒得领鲜花到用上K币,唱尽所有敢唱出口的粤语歌,成功地“浪费”掉两、三周的时间。

我知道这样下去行不通。我也去见老朋友们,尝试回归。

7号下午,见到崔莹。五年未见,她觉得我瘦了,虽然我体重增加了不少。合影时,我习惯性地吸了吸肚子,她笑我。临别前,她说,我们都要好好努力。

一个月前,她从爱丁堡回来,行程满满当当,深圳、济南、成都、北京……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2016年12月31日的上海红坊,赵敏也在。那时,我们对未来都非常乐观,打心底里的乐观。如果不是疫情,这几年,我们会多见几面,估计在杭州也能遇上吧。

崔莹从成都博物馆带回纪念卡送我,卡上有《山海经》里的几个神兽,我选了“鳌鱼”,一个龙头鱼身的家伙,多少年来,它的“鲤鱼跳龙门”故事,激励了不少痴心妄想的人,包括我。

我送她四本她自己的新书《访书记》(豆瓣9.1),方便她签送给朋友。新书刚上市时,我买来送给老师、慧萍和欣欣。欣欣读完,写了书评,没发给我。我无意中搜到,她才说,“啊,怎么被你发现了”。

隔天下午,见到段永朝、王俊秀、姜奇平、胡泳、马旗戟等前辈。每次来苇草智酷,都有回到教室的美好感觉。

去年九月,段老师启动“苇草半日读”,他说,“我们都老了,读书成了一种本能,所以,想跟年轻人一起读。要共鸣式阅读,不会为了读而读。”这是理由之一。他有一个90岁的朋友,有一天对他说,退休之后才发现的重要事,就是每天跟谁在一起。这是做读书会的第二个理由。这两个理由显得特别克制。

克制,是我最想修炼的个人品质之一。

另外,胡泳老师的新书《全球开放互联网的歧途》刚刚发布,当天,他分享“互联网大分裂”,他说,“安全观将主导世界”,数字疆界筑起了藩篱,过往二十五年的互联互通已然只是一个意外。1997年,胡泳翻译的《数字化生存》(尼葛洛庞蒂著)是中国互联网圈最重要的作品。我相信,他的新书也经得起时间检验。

听段永朝、胡泳说话,总是心平气和,只谈所思所知,不教人做什么,这是专家该有的模样,也是我努力要追求的。当晚回家,我反思,最近十年,我做了一些事,却又一事无成。难怪朋友问我,你是做什么的?我无从说起。

8号晚上,做梦。梦到一位有六年没见的朋友,找我喝酒,同行的,还有几个好像认识了许多年,却在现实里找不到依据的朋友。她带着一个大本子,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除了几个熟悉的人名外,几乎没有完整通顺的语句,随处可见各种物理公式、数学方程和怪异的符号……2点多醒后,睡不着了。

我不能喝酒,不分颜色,一杯就醉,一醉就沉默,进入一个无声的世界,我不必思考任何问题,但又有足够的能量,在清醒后,让我面对所有问题。

微醺,是一种美好的状态,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也不必浪费太多的时间。人的一生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这样的时刻吧。

朱芳文
2023年5月15日北京

三月初三 回忆一位老友

我对数字不敏感,能记住一些人的生日,不刻意,只要觉得对方很重要,便能自然记住。三月初三,是立鹏生日,他是我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好友。

他跟我的关系,在我看来,比他跟他二弟还亲。至少在1999年之前的八九年中。我们俩,亲密无间。

伍思凯唱《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我喜欢,立鹏教我,怎么教也教不会。数学徐老师在教室后门口听了许久,听乐了,笑出声来,我们才停下。立鹏唱歌比我好听的多。

初一年级,我有了自己的卧室,给卧室取名“求古楼”。我第一次用墨,在墨里加一点酒,写下这三个字,贴在床头上方。看过字的小伙伴们会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只有立鹏问,为什么要那样写。我模仿的是一本毛笔字帖,翻给他看。他回家找他爸爸,买来一本字典一样厚的字帖。此前,他的字写的不如我,此后,一年多的工夫,他的字好过我很多。

去过“求古楼”的小伙伴不多,和望、从华、锅巴、少丰、决高……立鹏次数最多。和望每次来,只是坐坐,很少说话,要么听我说话,要么安静的读点书。我家的书不多,大部分都是繁体古籍,初中生多半看不懂。外公来黄泥湖住几天,会无意留下几本,我跟我爸给他拜年,我也偷偷带走几本。和望和立鹏感兴趣的,是金庸、梁羽生和古龙。这些武侠小说,是我从安庆二表哥那边顺来的,二表哥出过书摊,我觉得他好牛掰,有读不完的书。偶尔,我还搞得到一些青少年不宜的书,无论藏在哪里,这几位都能找到,然后,坐在床沿,一言不发,看着看着,那儿就鼓起来了……这时候再看他们的脸,已经发红,但非常非常地一本正经。

立鹏还带他的朋友来我家。一个东流男生,一个胜利女生。他对我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好几年,大年初三那天,他们仨,加上从华,一定会在我家出现。我也经常被邀到东流男生家玩。有一回,立鹏在东流过生日,我们几个,指着东流邮局对面的那幢四五层高的大楼,说终有一天要把它买下来。

有段时间,立鹏和从华要学电影,磕头拜把子,叫我“大哥”,我觉得幼稚,没答应。遇到严肃的事,立鹏会叫我“老大”,平常叫我“芳文”,跟我开玩笑的话,会是另外一种,带点侮辱性质的谐音叫法,后来搞到很多同学都叫过。现在想起来,还想揍他。

有一回,忘记为了啥,我俩吵起来,谁也没服谁。他对我说,“芳文,我觉得你这个人,第一次见你,很容易喜欢你。但太熟悉了,又想离开你。”我嘴上没理他,心里很难受。

1999年3月,我离开安达尔回家,找他和从华,两人不在,一个在马鞍山读书,一个在外打工。2000年初,我去上海,彼此联络不上了。

2004年,我在宝山汶水路,他打电话给我。我问,要来上海找工作吗?我这边有的住。他去找他二弟章良,在义乌待了下来。2007年,我搬到浦东东明,兄弟俩来上海创业,到我家做客,那一次,我跟章良聊的多,跟他,几乎没怎么说话。第二次,他自己来,带来一位浙江女生,说是他女朋友。我看着她,心里想的,却是那位胜利女生。此后,同学会上又见过两次,但都没说什么话。

忘了是哪一年,突发状况,他走了。章良电话我,我呆住了。陆子跟我说了大致经过,我心里堵的慌,但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们问我回不回稠林,我说不回。说完就后悔。我对自己,有点失望。

初一时候,我翻过班主任刘文大老师的笔记本,里面写着他最看好的十个学生,名单里,有立鹏,还有今天的两位副教授。

作者:朱芳文/咖啡爱好者媒体 kaweh.net 出品人

与老友叙旧 陪朱注玩游戏

1/教守山用wordpress,他的博客“行云流水”(xiaocun.net)在2005年左右的传媒圈,还是很有名气的。我最初结识的媒体朋友,好多位都属于他的山东新闻人圈子,我对山东人,也格外有好感。我们在2005年相识,那时候,他在青岛教书,教人写新闻,教我理解媒体与读者。15年过去,他在北京读博,读出版,继续教书。我俩现在共同的问题是:怎么赚钱?都缺钱。剑勋说的好,真要赚不到钱,就别难为自己。

2/跟剑勋讨论写作。他说我写的文字,他每篇都看。但是,简单的回复“顶你”、“哈哈”,没诚意。认真回复又费力,不如啥也不做。他说,你写东西很少考虑读者,卖文为生的人,一定要考虑读者。他说的对。我卖货的时候,也时刻惦记着客户。刘韧老师说过,写作要有读者感。这个,我缺。E.B.怀特说,一切文章,都是为了交流信息。显然,我目前写文章,勉强算是记录,没法交流。道理我都懂,就是做不到。我这样的最可恨。剑勋提醒我:有些东西,就跟体重一样,若无必要,宁减勿增。

3/我国对待外媒的态度,也是宁减勿增。我不赞成以牙还牙,世界对中国的成见太多,除非他们自行改变,不然只会越来越深。加剧族群割裂的事情,少做为妙。另外,媒体的“双标”,既是取悦读者三观,也是自身三观的真实反映,无论其程度有多深。《纽约时报》们既有优质报道,也有让人反感的报道。能接受正面,也需容忍反面。更何况,不报道负面的媒体没法生存下去。新华社让大家看的都是通稿。内参上写什么,我读不到。

4/发一条Vlog,等一天,一个流量都没有,很沮丧。拿起姑娘的手机,想给自己点个赞。然而,找不到了,抖音屏蔽了那条Vlog。我只是简单介绍下中国梦和美国梦,却误闯禁地,尽管我用的资料也出自新华社的通稿。剑勋问,写东西,文风,是不是会反映一个人的性格。我不知道。我猜会。那通稿反映的是谁的性格?我问自己。肯定不是我的。我回答。

5/这段时间太无聊,找些游戏陪朱注玩。

a.100个兵攻守三个城,看你如何分配兵力。没有标准答案。我的答案是50/50/0,随机排序。朱注学到了,改进版51/48/1,专注赢我。分配不难,排序看运气。朱注推广给妹妹,两人玩的挺欢。

b.瘟疫检测。一个有100万人口的城市,突然遇到大瘟疫,需要抽血化验,以确认有无感染。不过,资源有限,只有70万份试剂可用。请问,作为市长的你,该如何确认每一个人的身体状况?朱注给出解决方案后,又耐心解释给妹妹听,听起来,妹妹没理解,但解释的人肯定是理解了。

c.A、B、C三个门,后面都有奖品,有一个是百万现金,另两个是不值钱的东西。当你做出选择后,我会打开另外两扇当中,没有百万现金的那扇门。此时,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你是换还是不换。为什么?这个游戏容易想当然。理解这个游戏,再也不相信彩票,尤其是中国彩票。

d.有如上四张卡片,正面是英文字母,反面必定是数字。现在,你为了验证“元音卡片的反面一定是偶数”的规则是否成立,应该要翻开哪几张卡片呢?这个游戏考的是理解能力,很惭愧,我自己就搞错了。

6/为私人媒体加三个链接,分别是刘韧老师,守山剑勋。心情很愉悦。

作者:朱芳文/咖啡爱好者媒体kaweh.net 出品人

轻重缓急

周末会在深圳待上两天,这个城市去过六、七次,好印象是适合做事,坏印象是治安欠佳,不晓得这一趟会不会有所改观。

过去的一周,有趣的事不多,第一反应能想起来的,居然是昨天用微信电话本跟张同学做通话测试,心情好了一天。可是过日子就是这样,无趣也得继续。

前段时间郑同学又微信我,说有两家基金入了他们,希望我能过去共同作战。我心里感恩,可嘴上也得实话实说:我只适合做自己喜欢的事。尽管大多数情况下我是没能力去坚持什么的,可来了真机会,我会舍命。

这里记上一笔,一则感恩朋友心里有我,二则算是警告自己,少想多做,潜心干。

当然,这事不算无趣。

另有一事,无意知道某同事的书法很棒,只因看过他字太好,就诚心诚意当面按了个赞,却意外捡了个宝,他答应为我写一幅字。我想了几天,请他写幅“轻重缓急”。问过别人,比较无感,我却以为这四个字天生为我而来,自己爽才是最重要的。

这事其实蛮有趣,可惜反应迟了点。我该是更念旧吗?

不过,说真的,“轻重缓急”这四个字想想容易,做到可真难。不信?你顺过去反过来的琢磨下。

要什么不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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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很简单的失落感。当这个人去面对另一个人的时候,因为对比出差距来,与自己预期又不一致,难免会失落。差距越大,感觉就越严重。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的困惑所在。

蒋勋说,重要的不是“要什么”,而是“不要什么”。可对目标感模糊的人而言,“不要什么”比“要什么”会难做太多。要吃要喝的诉求简单易行,但不要紧张不要懈怠的要求却难如愿。听上去蒋说的道理只有少部分人能懂能行。这明显不是普世真理。虽然我以为我相信这类真理存在着。

听一位比我大很多岁的人聊天,他谈家庭,说如何维护婚姻,如何教育子女,如何激励家人,又是如何自律等等,没一样不是我想学的,但又实在是与他说的状况有很大差距,甚至脑海里总会怀疑,事实真会有他说的那么靠谱吗?

我为我这种怀疑感到难受。我总会因为这样的心态,而让人察觉不到信任与包容,接着这类聊天往往都难以继续下去。我扮演的话题终结者角色,从我的眼神、嘴角和耸肩等肢体语言里得到表演机会,让分享者尴尬。

我又听一位比我小很多岁的人聊天,他谈理想,谈抱负,谈经历,让我忍不住想分享自己那微不足道但也是谈资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本意是想交换,用经历换经历,这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人交朋友的方式,我应该用错了时间,用错了对象。对方只想让我为他叫好喝彩,但他无心让我也上台跑个龙套。

然后,我得思考两个问题,第一,向年长的人该学什么?第二,向年轻的人又该学点什么?不过,等我脑子里蹦出这两个问题的时候,我又在骂自己,一定要分个年纪大小吗?他们有必然的因果联系吗?好吧,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我愿意将问题归纳成,向别人该学点什么?

这话题依然很泛很大很空洞。就算我多熬几个晚上也未必有个满意答案。你说学别人的长处?那自己的长处真的发挥到极致了吗?可是,自己的长处又是什么呢?这可能就是我感觉失落的理由。

在见这二人之前,我又见过一位很多年没见的人,实际上我也只是见过他一面。老实说,无论是见他或是与他在网上聊天,我总有另一种感受,与失落类似,但又略带优越,唉,人类复杂的情感,而我只有苍白无力的描述。

怎么解释这种纠结呢?我愿意听他说自己,与他谈话,理由似乎也只有一个,我很尊重他的经历,尽管我并不认同他对自己的判断,对某些事情的“坚持”,及对某种行为的价值判断。从另一面说,我认为我是可以给他一点辅导和指引的,如果他愿意按我说的去做去思考,我便仍愿意与他交流。

不过,他更喜欢活在他的世界里。

难道我不是吗?我不也是习惯于活在自己的意识和判断里,难得听进去旁人的几句闲话。若说的过火,还会生一场闷气。却少有从那些闲话里诚心挑自己的不是来。我不喜欢听别人对我指指点点,别人凭什么要接受我的指指点点呢?

说为谁好,怎么看都是一个可恶的理由。

所以,我特别想知道,如果我愿意思考“不要什么”的话,我该从哪一步开始呢?

昨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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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睡好。可能是因为阿森纳赢了曼城,阿尔特塔在第87分钟的进球让我担心整整95分钟,前87分钟担心败北,后8分钟担心被追平。患得患失是个大毛病,温格可能更理解我,可惜大家找不到一个机会聊聊这场比赛……这可能不是主要原因,但因为这场比赛,我的兴奋和我的生物钟产生了些许矛盾,至少算个诱因。

然后,我睡不着。脑子里就突然想起N太。记得骆老师说过,如果你突然想起一个很久都没有想起的人,可能是因为你真的忘记她了。为什么会想起N太,是因为她曾经是最关心我、待我最好的人之一。不要问我为什么是曾经,为什么当初如此而今别样的各种问题。我总以为这样的答案人人都有判断,而我这里却也雷同,充满了感恩、怀念、诚实与纠结。

能幸福的怀念某人,不能算是一种感恩,但这是懂得感恩的前提。在很久之后,我能坦诚说出自己的感觉,这就是诚实。而纠结的是,我与她之间可能有种种误会,包括我处理事情的方式有所欠缺而对一些感觉造成的伤害。也有我留给她的印象因为某些被误解的原因而造成的偏见。但你不能说,找个机会把这些谈谈清楚,一切不都又回到原点了?动机是好的,但结果同样如此。我也不喜欢划痕。

后来,我由不住自己回忆了很多,再后来,醒来,然后赶紧记下。不是为了凑篇博客,而是要提醒自己,真正的感恩,可能不只是一阵嘘叹。但又能做点什么呢?我还不清楚。就像劝慰弟弟那般告诫自己,做好自己最重要!

教育在哪里?

说段真事,先说前半截。

公交车上有帮孩子,四男一女,大概在读三、四年级。四个男孩坐在一起,肆无忌惮的高声喊叫,令人厌烦,女孩则安静的坐在角落里。

没多会儿,男孩们主动挑衅女孩,女孩还击,三言两语之后,女孩败阵。

车到某站,女孩下车,路过四个男孩身边,女孩嘟囔了一句,可能是骂人的话。四个男孩当中有两个极为“活跃”的,居然追了出去,一个操外地口音的男孩,一边嘴里不干不净,一边抓住公交车的扶手,学电影中的武术动作,荡秋千一样飞踹女孩,女孩可能被踹中头部,下车后蹲在地上大哭,无人理会……

这是前半截,完全属实。

再说后半截。车门关起之后,这个飞踹女孩的男孩由于用力不慎,导致自己摔跤,头破血流,而周围的叔叔阿姨,没一个拿正眼瞧他,与他同行的几个伙伴,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不知所措。

好吧,我承认后半截完全属于杜撰。老实说,如果真有后半截发生,我肯定会选择沉默,就像前半截在发生的时候,我也只是用貌似严厉凶狠的眼神瞪着那帮男孩为女孩帮帮腔而已。作为旁观者,我很想制止这几个呱噪的男孩,但又找不到什么正当理由,似乎这正是孩子们的生活,成人不必干涉。更何况还是一个外人。

于是,我联想出这样的场景,难保我少不了一点幸灾乐祸……但这不是重点。

假设此事真的发生,而后上了新闻,新闻曰:“放学途中,三年级男生摔破头,车上30乘客无人施救……”媒体在报道此事的时候,又该怎样一边痛哭一边控诉这社会的冷漠?不知真相的路人,又该要逼着谁去检讨全社会的缺失……

重点是,如今的大多数新闻,都属于此类不涉及根由的报道。而根由是什么,也很难说清。一茬归一茬,两件事似乎应该独立去看。但联系起来,又像是因果循环,罪有应得,老天给的惩罚是不该去阻止的。众人也会这么去想。

但说到底,教育在哪里?这个时候,人们不去检讨孩子们的教育,反而会去拷问成人们的良心。我不知道,为何一定要把成人的良心放在孩子的教育之上,难道这些正在接受教育的孩子们不更容易被改变吗?

等到他们就这样的长大了,等到教育变成了他的某种习惯,之后成了他的良心,试问,社会给过他们改正的机会吗?

回到家里,我将这事——完全发生的前半截——讲给朱注听,问了他三个问题,第一,你会做这四个人中的一个吗?他回答不。第二,你如果成了那独自的一个,该怎么办?他回答,勇敢的反击。第三,你要是看到了这样的事发生了该怎么办?他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他答案。也许,我们想的都是一样的,照顾好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不知道有了孩子的你,会怎么去想去做呢?

我们的面子

经常遇到一种尴尬,在某个多人出现的场合下,需要与陌生人来一次并不情愿的对话,于是介绍自己不可避免。

“我是做广告销售的”,这是一种简单说法,比较封闭。来做自我介绍的话,一定很容易被人遗忘。但我觉得这句与周星驰的“我是一个演员”也差不多。只是听的人并不一定能懂演员或者广告销售究竟是什么而已。

我当然不需要解释广告销售是做什么的,或者勉强一两次就好。我特别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合适的人合适的话题才是我想要的。

但我总不能不介绍自己,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我或许可以换一种说法,因为我的工作事实上不只如此,但人们不是喜欢真诚吗?我说出我工作中最不令人注意甚至是令某些人拿出戒备心的部分,就是向一个人亮出自己的短处。实际上,他也只是希望这点短处也能被人接纳而已。当然,我心里面清楚的很,不会去在意自己哪里有长有短,我只是用大多数人的方法去应付大多数人。

在少部分人面前,我会耐心的告诉对方我是做什么的。我一般会说,我现在的工作主要是负责一本杂志的品牌推广及运营。工作的内容包括结合客户资源来协助杂志以有收益的方式营建品牌,扩展客户及读者群。如此一来,这样的描述堪比美国警察般神圣。但似乎也有言过其实的嫌疑。还不如简单说粗糙而直接。

可是人人都不喜欢看别人自夸,但难免要对自己嘴下留情,对不对?

面子问题,你也有吗?

第二次相逢

这点感悟来自于梦。我总以为梦是一个渠道,某人似乎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们传达点什么信息。这个梦只能做简单陈述。我在某地某时遇到某人,梦告诉我,这都是按你的要求重新发生一遍的,就像重看某部经典电影那样,与过去完全一致,无论是悲伤还是快乐,你都避不开。

但你换了心态。你知道你将面对的这一切尤其是痛苦,在“曾经”是让你难受不安的,如今你可以微笑着面对,因为这事过后就不再有,这里的人过去了就不在相逢。就算你觉得厌恶,但对于不再有第二次重逢机会的每一件事来说,都有它本该值得去记忆的东西,至少因为它发生过,能与你的经历相呼应,这点也足够了。

如果你刚刚醒来就阅读这篇文字,一定会很迷茫。我总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脑子里的脏东西太多太多,需要清理,你们微笑着看着就好,按梦的启发,这些都是必经的,但以后不再有,那种阅读时的糟糕感觉也不再有,那个让你莫名的人也不再重逢。

苦行僧

昨天与一位第一次见面的朋友聊天,因为合缘,不知不觉是说了很多。

他判定我是一个“苦行僧”,我不知道该不该否认,或许我们对“苦行僧”的理解是不同的。关于苦行僧,我原以为是一种生活态度,尽管我觉得这与快乐或者阴郁的表情没有太大关系,但人人总喜欢拿这些来做联想。或者,他只是觉得我看上去显得抑郁寡欢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倒希望自己可以做好一个苦行僧,如果那就是我的话。

但他的很多判断基本准确,点出我的种种缺点,这是我感谢他的地方。比如他说我是一个面相亲切但很容易将负面情绪传染给对方的人,我会很容易给我周边的人带去压力,我会对一些事情哪怕是外人一眼看出就是错误的事情很固执,即便到最后一定是一场空,但也不觉得做错……他警告我这是一种自我麻痹。

他说我缺乏狼性,不适合做销售,但一定是一个很好的HR,可以让对方很自然,很放松(这与前面的说法有点矛盾,但好像也很准确)

他说我似乎在追求一种精神大于物质的生活(原话不是如此),但又不得不面对生活在上海的压力,即便如我口头所言,对物质的要求不高,但谁可以保证那不是安慰自己的话呢?

自我麻痹、安慰、苦行僧……我对身处在这样的一个状态里居然不敢否认,多半出自对自己的怀疑。我总觉得我是一个欲望极其“庞大”的人,但我不说或者不承认,只是一种逃避,觉得远远的看,得不到也没关系。换成另一种说法,就是想卸下这份期待,少一点压力。

可是实际上,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一点想法都没有的人呢?我不知道,万一是,岂不是比“隐藏”更为可悲?当然,写完这篇文字,就再也不用想苦行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