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拍不响

关于鼓掌,我居然想到这样的一个标题,可有一种小鸡肚肠的感觉?到底是格局低下的农村人,幸亏我没有读大学,要不也是某人大代表心里的累赘。说人大代表,觉得老祖宗造词果然意义深远,人大,大人,反反复复,就像某服装的广告词:人,不止一面。

回到鼓掌这个话题上,据说鼓的不好是很危险的事。有个段子说苏共十七大时做出规定,对斯大林的鼓掌时间为10分钟,所以没人敢停下来。有次会议,一位造纸厂的厂长首先停止鼓掌后,会场才渐渐安定下来,但这位厂长当天深夜就遭到拘捕。不晓得这位厂长有没有活到俄罗斯出世?若没有,真叫冤枉死了。

我也曾享受过鼓掌的“荣光”。记得小学毕业,拿了一个全乡数学竞赛三等奖,校长在讲台上颁奖,学生们台下鼓掌,独独为我鼓了三次,因为我耍了一次小“聪明”,让校长点三次名,我才装作刚听到的样子上台领奖。那掌声虽没被要求有多长,但次数比第一名多是肯定的。

连当年的小学生都这样喜欢掌声,何况那些权倾天下的富贵们呢?

不过,如今我们的掌声给的过滥,太不值钱了。你看电视选秀,众人起立鼓掌的镜头换错台都是,有什么让你激动呢?在看各种会议,秘书们写发言稿都按好了“此处掌声”的印记,提醒领导们此地稍息,以接受群众的赞美,居然也就没有一个不厌烦的领导,倒也是上佳的包容心。

不值钱的掌声给的过滥,收的却不乏味。靠着掌声,瘌蛤蟆成了万人迷,靠着掌声,小人物成了大英雄。让你不得不承认掌声有魔力,在噼里啪啦之间,将你心里的一点顾虑和不安给彻底抹掉。

当然,这种掌声听起来一向都不孤独,且相伴着响起更加和谐!

一棵被叫做风景的树

朋友约我下午三点在西九巷见,她迟到了20分钟。

在等她的时间里,我坐在一棵风景树旁边,面向人民公园,看远处郁郁成排的树。树林深处,有疯狂飞轮晃来晃去,那是一种很刺激的玩乐设施,我在锦江乐园坐过,曾发誓永远不在上去。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又很想去玩一把。

阳光被明天广场那幢高楼劈掉了一半,如果不是它,阳光会温暖点才对,我想。

一个戴眼镜的妹子向我走来,要推销一家英语学校的课程,我摆摆手,妹子走开,朝一个年轻的男孩走去。还好男孩没有像我这样冷漠。

一个西北口音的大爷向我走来,装着几枚硬币的玻璃杯被抖出有节奏的声响,我装作没看见,低头听我的歌。大爷嘴里嘀咕:“有就给,没有就不给,不搭腔是不对的”。我失礼了一次。

一个捡破烂的女子从我身旁经过,从我左手边的垃圾桶到我右手边的垃圾桶,各捡出一个饮料瓶,一个大概能卖到一毛钱。她一侧身,我偷偷看她,一个很普通的正常人的面容,有点黑,略觉憔悴。

又一个戴眼镜的女士从我眼前往我身后经过,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星巴克牌咖啡,头发乌黑,上身的毛线衣也很精致,面容却也憔悴。

不远处,一群学生围在一起哈哈大笑,另一群人在疯狂飞轮上惊声尖叫。

我继续望远处的阳光,希望它能多点温暖。再回头瞧瞧阳光照着我身后的这颗被叫做“风景”的树会是个什么样子,直到我听到朋友来的电话。

Laura Pergolizzi

这几天,我的耳机里反复播放着LP的《Tokyo Sunrise》。我不懂Laura pergolizzi能翻成怎样好记的中文,也许只要记作劳拉或者LP就好。Laura能被百度到的资料也不多,我试图为她创立一个百度词条,但未能通过。如果谷歌好用,情况会有不同。我想。

从零星的一点资料去看,Laura来自纽约,以作曲者的身份入行,今年四月与华纳兄弟签约,之后发行专辑《Into The Wild(Live at EastWest Studio)》,其中就包括这首《Tokyo Sunrise》,整张专辑非常耐听。诸位可从百度或虾米上搜来听听。

我很自然的拉朱注一起来听,很明显,我们关注的焦点不太一样。

朱注:Laura是男人吗?
我:是女人。
朱注:那她为什么要这样装扮?
我:为了让大家关注她的歌,而不是她是男或是女。(我本想解释,这是她的个性选择,没有必要向众人解释。)
朱注:那她的乐队知道这件事吗?(关于她是女人,但装做男人样子)
我:当然知道。(我应该在补充一句,其实观众们也知道,你也知道)
朱注:那他们会替她保密吗?
我:哪里有秘密?
朱注:她是女人不是男人的秘密。
我:……

瞧,我与朱注的对话经常陷入尴尬,因为我总以为朱注懂的少,不必要对他完全透明。而朱注可能也觉得我健忘,总是忘记讨论的焦点。哪怕这个焦点只是他认为的。

岂止是我们,成人与成人之间不也如此嘛。

继续回到这首歌上,并非我牵强,好证明自己对音乐有一套自己的见解。我只是自以为,《Tokyo Sunrise》与香港组合At17的《安乐》有某种相似之处,或者说因为有我这个听众,才产生了这种关联。这是我的感觉,我得尊重。要不,你也听下找找感觉?

若外人也能尊重一个陌生人的感觉,我以为这算是容忍。容忍比自由重要。这话是胡适说的,不服去找他。

半本书

最近难得有读完的书,更别说有读明白的。少有几本让人读着有滋味的,大概也只熬个一半,实在是没心情读到最后。这里面有几点愧疚,一则浪费了半本书的银子,二来也委屈了作者,更愧疚的是对不住自己,连本书都读不完,还能做好什么事呢?

记得上次读完整的书,叫做《自由》,将近有50万字,居然熬了几晚就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照例对号入座,又照例长吁短叹。这跟我妈妈看电视剧时替剧中人担心没什么差别,甚至比我洒脱一点。她是边看边叹,电视结束就了了。而我呢,合上书本感叹的时间要比读书的时候长。

我是活在回忆里的人。你也可以叫做回味,但我好像只能在回忆里找到做事做人的一些办法。比方说刚刚发生的一件事,临时却得不到我的智力支持,往往事后很多日,当事人都忘了它发生过的时候,我才突然“呀”的一声,脑袋开窍,得出该当如何如何的条条道道来。晚是一定晚了,但“来”的是否算是坏事呢?我又不能当场判断了。

而这个毛病似乎是近几年才有的。与读半本书几乎同时出现。浮躁了、抑郁了、自闭了、懒惰了……我的脑中满是自己对自己的期待的叠加,不得已而有了这些结果。

反过来去想,我也希望自己什么时候能鼓起勇气读完那些被翻了一半的书,看看下一章是否有点新意,甚至完全不同,起码不必与自己印记里的重叠,这也算是好事。是好事必多磨。我安慰自己。

为什么要过劳死

有统计数据显示,巨大的工作压力导致中国每年过劳死亡的人数达60万人,中国已超越日本成为“过劳死”大国。

过劳死不是病,但流行的很,生活压力果真需要这么大么?有没有科学家、哲学家给出其他的依据来好让人觉得这生活没那么糟糕,比如说大自然被破坏了人的身体就变差了?或者说占有欲强了,便收不住性子去糟蹋这爷娘传的身子骨了?

我想不出哪怕一条理由去迎合这个流行病。从积极层面去看,过劳死的人多半该属于上进者,死的悲壮,但不合时宜。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基本逻辑都没搞清,就无谓牺牲,这算是给有特色的市场经济添砖加瓦么?

我得解释下,这个标题并没打算对这被归类的60万逝者不敬。其一,我怀疑这种归类的科学性及合理性,如何判断这些人的死因?其二,我不相信“过劳”是一种美德,值得用死去捍卫;

当然,也许像我这样懒惰的人,是无法理解过劳者的逻辑。我无法理解一个创业者从凌晨1点到4点一直活跃在网上,到了上午9点又能准时出现在办公室,因为我不欣赏“加班”的表象只是为了做给投资人看。我无法理解某个网店店主24小时甚至48小时不下线,仅仅是为了多卖三五斗,因为我掌握不了透支和预支的度。

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注定没法过劳死,要死也是懒死。虽然我每天也没睡上几个钟头。

不是个生意人

见一个客户,还没聊几句,就被对方定性:你不是一个“生意人”。这让我有点尴尬。就像一个带球狂突的前锋到了对方禁区还没起脚就被搞定那样。好在我的那根弦已经有了改变,比如我从没想过在今天我会为这个判断而多点反省。

过去,可能羞于谈生意,羞于谈经济回报,羞于谈柴米油盐,羞于一切与理想道德风尚无关的低俗事,结果会有那样的过去,囧的发紫,困的发涩。于是今天的这点反省显得格外重要,这算是开窍前的一点征兆吗?

早早起来,看阿森纳的欧冠比赛。媒体认为教授意在欧冠,我也以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八年无冠的可能性把人的耐心拉扯到极致,就像一个长期失业却又不愿意承认落伍的中年人一样受尽折磨。作为球迷,会幸福一点,因为他只存在于那90分钟。

以0比2失利的这场比赛,过程也没能让我高兴多少。如果说一支球队的球员分别代表着一个人的不同特质,我以为最不需要的就是热而维尼奥的神经刀,一如人的冲动与狂躁,如不能及时被牵制,结果只能让生活走向覆灭。所以阿森纳会继续沉沦,在接下去的征途,教授该考虑放弃这种球员了。

有人喜欢绝地反击,那很刺激,但不是好的足球精神,它不能对前期的“懈怠”有个合理的解释。我更喜欢分秒必争的那种勤勉,虽然我做不到。但这不妨碍我对我喜欢的球队或人有这样的要求,如我希望能从这种喜欢中得到的激励一样,让自己变得主动而富有攻击力是我近期的追求。

于是,你该能理解我对“生意人”这个词的敏感与依赖了,也许我只有在臣服于生活之后,才发现真实的生活该怎么去过,而不是停留在过去我对生活的理解与判断上,那可能是错的。

拜托,有些坚持仅仅是种冥顽不化的固执。

十月十日

今天会有点尴尬,对我来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感觉并不有趣,可生活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或被选择,眼光总要往前看不是。

说点好玩的,昨晚看了一段视频,司马南“老师”在海南大学被“不怀好意”的学生扔了次鞋子。我的反应与胡紫薇老师差不多,真可惜了那双鞋。要知道我上次听过被扔鞋子的小布什可是个人物,有些小角色就这样翻了身实在是败了兴致。

也有人叫嚣,说司马先生被扔鞋就是被暴力。我倒觉得爱因斯坦先生的相对论在这个时候可以派上大用场了。扔鞋本身也许是暴力行为,但要看扔的对象是谁。你总不该去烧一盘红烧豆腐去抗议什么吧?周星星先生可以试试在电影里加上这种桥段。

哦,忘了解释扯爱因斯坦出来有什么意思,我想说,鞋子与主子的关系呈正向,鞋主人的身份越高,鞋子的权力也会越大。你个小穷秀才,没拿鞋子踩你脸上要钱要命要前途了,你还扔个什么鞋子砸司马呢?

对鞋子来说,主子是个好东西,有时候死得其所,有时候死不瞑目。

二十二天

不算这篇博客,我已经连续二十二天没在这里写字了,这可能是我最长的一次中断。不多解释,只希望下一回不至于这样狼狈。写字是个习惯,无论如何,都该持续着发生才好。

这二十二天,前一半在怀宁和东至渡过,而后一半,我带着朱注和朱注的奶奶一直宅在上海的屋里。这中间除了一个中秋,余下的那些快乐假日,对我而言,只是一次浪费,没读书,也没写字,甚至连睡眠时间都没超时,日子就成了空白。这多悲哀。

我巴不得那些日子很快的经过。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某些时候与我有相同的感受?这让我略显焦躁。就算带朱注出去踢球,我也是心慌慌。

漫修她爸发给我一篇鲁迅的文章,让我很快安静下来。我早注意到微博上,很少再有人讨论“钓鱼岛”,如它在过去反复出现般的再次消失。大家转而关心长假的品质,各种旅游诉讼或市井纠纷都显出这假日的无聊。我原以为真有人组队去钓鱼岛,结果……我总该明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安排着什么,这社会如浪潮,起落有序,不容你逆浪而歌罢了。

我安静下来,自然会担心自己,也觉得谈那些远的没的不是我该做的事。假如“事实”只是一个玩笑,我总不该把那些写“事实”的家伙们从坟堆里拽出来抽上几鞭子吧?

我该担心什么呢?是自己还能在这个城市待多久?或者怎么回到安庆能让自己乐观点?又或者即便退回黄泥湖也不像是一个笑话?

唉,还记得初出门时的那些念想吗?一转眼,十二年。

我们的战场

据说有一种迷信可以帮懦弱的人对付仇家,只要拿根针去扎仇家画像,就可以让仇家暴病身亡。我是不信的,可周围相信的人渐多,不担保不被感染,生怕哪一天真去仰仗那做法,以为那才叫“抵抗”,可真是对不起打小积累来的满心勇气。

我害怕是因为我目前还知道那做法的荒唐与无益,但明天一过,态度转变,成了我今日鄙视的人,实在是想哭也来不及。或者继续愚昧,成为各好汉打砸的少数族群,怕也有那承受不起的重压。

这两天,西安、重庆、长沙、成都、青岛等地传来消息,私车被砸、日系品牌4S店被烧、日本人被打……这“日”子都不好过。无论消息真假,让我疑惑的是这些事为何会发生在这片土地而不是别处?我们的战场被谁从钓鱼岛带进了内陆?我们的敌人何时又演变成了我们的血肉同胞?

这就是一件让人想哭也来不及的事,爱国者们盗爱国之名逞恶徒之行,在身边虚构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战场,试图从中得到那些从钓鱼岛上、从日本人身上得不到的荣耀。这是对日本政府的抵制吗?这是对日本人的抗议吗?这能收复钓鱼岛吗?

实在没招,大家不如去试试那迷信的做法,回家去扎纸人,一天24小时86400秒,做梦都可以扎上几针,那就算真的抵抗过了,可好?

总比现在窝里斗要强不是?

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单从微博上来看,民情倾向于用武力收复钓鱼岛,但政府没有动作,甚至连言论都谨慎的很,让民众看不清这棋到底要怎么下。九月十一日,整整一天,除了几个一看就不是真的假消息被大家传了又传之外,能凸显我中华民族尊严的事就没几件了。这自然是悲哀的。

我也是悲哀的。这一个月来,我在忙着扮演各种角色,司机、搬运工、一本新书的编辑者、一家公关公司的联络人、送货郎、凶爸爸、懒博主……自我激励是少不了的,谁让我们都得努力的活着呢?

我记得之前,我有在博客上提出申请,如果国家愿意给我一杆枪,我愿意去守卫钓鱼岛。现在想想必须得收回这申请,即便只是一个愿望,我有我该做的事不是?

还是跳出这些没有止境的扯皮,回到现实里,除了角色的纠结之外(角色太多,羁绊越多),有时候还得应付一些人情债。上上周,我与一位老先生见了面,快一年不见,我当做是叙旧,他也当成是一种提拔,无论如何,彼此都有借口为这样的交谈定义就是好事,不至于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我说我悲哀,不仅仅是因为找不到位置,也有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的麻烦。有朋友愿意指点,我也感恩的很,只是我晓得,自己的事不靠自己还能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