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广告的人

这里是广告

上海车展已经开展了,布展之前我恰好路过新国际博览中心,拍下了这张照片。

路人看我仰头拍照,也都跟着仰头围观,我很想知道下面的几个怎么看上面的几个,也想知道上面的几个有没注意下面的几个。

但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如果我用某种同情的心态去看这几个贴广告的人,说明我的态度很有问题,甚至包括我现在用这种语调去说这件事也是不对的。但我想表达的是,其实他们就是生活的一种缩影,我们都有同一种生活,为了生存而生存而已。

听的人或许会随意笑笑,说你太多事了,“这”跟“那”根本不该扯在一起。好吧,但愿如此。

昨晚和旺11点多到的上海,我早上6点不到赶到他住的酒店,带着一种欢喜。我们聊了三个多小时,从工作、家庭到孩子的教育,从后半生到前半生,从同学到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在跟和旺聊天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这张照片,这也是促使我要把它贴出来的原因。

我会想到那些人也有这样的交谈,与他们喜欢的人。大多数的时候,他们远离熟人,在远远的某处,过自己的生活。这点与我向和旺交代的一致,我说我的快乐源自我远离熟人,没有他们给到的压力(这话不全对),我不用想着去攀比,我可以活得像我一点。

或许他们也这么想过。

为什么要环保

节约

那天有人问某教授,你是如何实践环保的。教授回答,我已经到了不需要靠汽车这些东西标榜自己的状态,所以,我每天上下班都是骑着我的小电驴。回答完之后,台下听众一顿热烈掌声。

很明显,这顿掌声献给“意外”。尽管很多人都明白这位教授的答案或许就应该与此类似(其他也无非散步、骑自行车、或坐公交等),但从教授口中说出,听众会得到一份认同,对于自身的猜测也能被印证,听众是激动的。而无论这位教授说的与实际上的情况有什么差异,大家都会给予“鼓励”,这种场景类似于好莱坞大片,某个小镜头里,人们情不自禁的报以掌声,用以渲染自己也有相同的价值观,这有点自私。

在这里,我并不是怀疑教授的诚实,也不怀疑听众的造作,我只是惊诧于我们的逻辑。如果一个刚刚吃饱穿暖的老百姓这么去做,大家会觉得应该的很,他们会想,你不这么做又能如何?而另一个年薪数十万,社会身份较高的人也这么做,大家就崇拜起来,他这么有能力还这么去做,真正值得学习。

于是,财富在评判道德的时候,成了一个重要的砝码。换你单独想这个问题,你必然反对。但似乎大家早已认定,人们获得财富之后的某些行为就是必然的,并把这种必然理解成一片淤泥。人们更喜欢淤泥中的莲藕,而不是清水里的红菱。

环保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标签,精英人士拼命往脸上去贴。但现实主义者终会发现,真正的环保要的是实际行为以及这种行为实际影响的结果,而不是“环保”这个词汇延伸出的某些道具。

请问,我们为什么环保?我们要的结果是什么?

叫朱注起床

20100401

叫朱注起床是一件比较不快乐的事,我看他赖床的样子,有一点舍不得。

想起我小时候赖床的那些片段,眼睛都还睁不开,人已经站在地上,上衣袖子或裤管总会穿错一样,或者是内衣的衣摆要反复扎紧……很能体会朱注现在的烦躁感受。

朱注也一样,在床上用各种他理解的理由赖着不起,我只能时不时的催促:快点、快点。他嘴里总是小声的嘀咕,我眼睛还没睁开呢。但也一边加快了动作。

朱注会在6点10分左右起床,比大多数成年人都会起的早一点。我小时候可能没有这样早,我记不起来我的时间究竟是在几点。应该比朱注还要好点的地方在于,我家屋边有一片树林,是父亲种的,我可以到林子里走走,做做运动,但朱注不能。窝在这六楼上,早起成了某种浪费。

虽然没有人会去证明,早起或者晚起有什么不同,哪个会更好。但我只是想给朱注一种生活习惯,有时间概念,理解时间,最好还可以管理好时间。当然做到后者,还需要看运气。

朱注也跟我抱怨过,昨天又说了一次,他告诉我:“爸爸,老师说,小朋友要休息好,这样上课的时候是不会打瞌睡了。”我狡辩,“好啊,那是早半个小时睡觉吧。”

有的时候,我觉得这种大人的“狡诈”很可耻,尤其是在朱注面前。我不止一次反省自己。

Yesterday

“把自己当作别人,把别人当作自己,把自己当作自己,把别人当作别人”

有智者说过这样的四句话,算是人生顶重要的一个哲理。我不确定我是否排错了顺序,按我的理解这样也可以。

第一句话让我想起艾伦,这个狗娘养的说“嘿,哥们,别把自己当回事”。第二句话让我想起了爸爸经常挂在嘴边的“将心比心”。第三句话让我想起校园里的墙壁上写着的“自尊、自爱、自强”。而第四句话则告诉我们要尊重别人。

一段话,让几个没有关联的想象交集在一起,让我觉得我该理解了这个道理,也能勉强说懂。但是该怎么去做,如何做到,并使之成为习惯,那会好难。

周末时光,不该说这些玩意儿。费脑子,也容易让人“消沉”,人过度的沉溺于思考,尤其是这种不得要领的乱想,也是一种消沉,那种情绪并不好,我体会过。当然,大多数潇洒乐观的人,是到不了冥想的地步,庸人才会像我这样无病呻吟。

前两天放了一首鲍勃迪伦的歌,才知道不喜欢的人还是很多的,包括我的妻子。今天换一首披头士的《Yesterday》,希望大家不要拒绝。

像一块滚石

70岁的鲍勃迪伦今天会在上海,之前我犹豫过该不该带朱注去膜拜下,票价也不算太贵,但犹豫之后,还是放弃了。一想到闹哄哄的人群,我就会受不了,他们对鲍勃的热爱一定超过了我。

想想过去我也这样,对着橱窗里标价9.8元一盒鲍勃迪伦的卡带,我也是犹豫再犹豫没有去买,尽管在这前后,我用不同的方式听他的歌,尽管那个时候我也觉得听鲍勃迪伦就是一种时尚或者一种品味,但我却没有为这个家伙花一分钱。

现在的我会觉得这是一件极其可耻的事情,真不该拿到这里来说,但这就是中国,不是吗?

我们都不喜欢尊重所谓的知识,大多数音乐人、作家、艺术家都是生的艰难、死的难看。我们习惯了免费的“分享”,人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就很难做出违背“天性”的举动来。狼群里出来的孩子会是谦谦君子吗?

不过,鲍勃该高兴的是今天还是会有一大帮子君子们会去捧场,其中一定有真正喜欢这个家伙的同志们,也该有人只是为了想一睹尊容,或许还有人只是为了去寻找一种标签,“哈,我喜欢鲍勃,我会去看他的演唱会”,就像当年我借别人的盒带听鲍勃一样,花钱或者不花钱,性质上没什么不同。

但无论如何,我都会衷心祝愿鲍勃,希望他永远就是一块滚石。

想要有块地

来自“WSJ”的消息,据上海环球金融中心的所有者说,在最近几周其已达成的交易中,共出售了五层高层楼面,已公布的第72层业主为台湾地产商集团汤臣集团,其成交价格2.67亿元,每平方米8.23万元。

正如买家代表所言,这种购买并非“常态”的市场状况,我们也不能以屁民的心态去评论这样的价格是否合适。如果换我来卖这样的楼,定价也应该在这个级别。若是让我遇到汤臣这样的客户,甚至我该有理由超越汤臣一品,将价格再往上翻上一番。

看上去买楼卖楼在中国无论炒到多高都算“正常”,但屁民又觉得这里面会有其他猫腻。

有回我坐在浦东星河湾销售中心里的宽大沙发上,只有一个感慨:这些富人们将左边口袋里的钱装进了右边口袋,那些开发商们则努力保证着在周转的过程中,那些财富不至于贬值过快。当然,如果他们同样清醒的话,他们就会一起期待不断有买家入场离手,再入场再离手。

对于高端房产的认知已经超出了屁民的理解范围。住宅不在是住宅,不在是三尺之地,不在是父母膝下。也不再是什么身份,什么标签,什么圈层,看上去,无论你有多少的金钱,你的社交或者说你的交际思维都不会有本质改变。一切都没变得更有趣味。

但这个交易本身很重要,造就了某种繁荣,虽然并没给社会带来真正的促进。

屁民最关心的还是能否给我一块地,让我自己盖间茅草屋,只要可以遮风挡雨就好了,什么水啊电啊煤啊宽带啊春暖花开啊面朝大海啊,统统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属于我的一块地一间房,无论是在哪个角落。

我们的面子

经常遇到一种尴尬,在某个多人出现的场合下,需要与陌生人来一次并不情愿的对话,于是介绍自己不可避免。

“我是做广告销售的”,这是一种简单说法,比较封闭。来做自我介绍的话,一定很容易被人遗忘。但我觉得这句与周星驰的“我是一个演员”也差不多。只是听的人并不一定能懂演员或者广告销售究竟是什么而已。

我当然不需要解释广告销售是做什么的,或者勉强一两次就好。我特别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合适的人合适的话题才是我想要的。

但我总不能不介绍自己,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我或许可以换一种说法,因为我的工作事实上不只如此,但人们不是喜欢真诚吗?我说出我工作中最不令人注意甚至是令某些人拿出戒备心的部分,就是向一个人亮出自己的短处。实际上,他也只是希望这点短处也能被人接纳而已。当然,我心里面清楚的很,不会去在意自己哪里有长有短,我只是用大多数人的方法去应付大多数人。

在少部分人面前,我会耐心的告诉对方我是做什么的。我一般会说,我现在的工作主要是负责一本杂志的品牌推广及运营。工作的内容包括结合客户资源来协助杂志以有收益的方式营建品牌,扩展客户及读者群。如此一来,这样的描述堪比美国警察般神圣。但似乎也有言过其实的嫌疑。还不如简单说粗糙而直接。

可是人人都不喜欢看别人自夸,但难免要对自己嘴下留情,对不对?

面子问题,你也有吗?

等了很久,还是将系统升级到wordpress3.1,与老版本不一样的是,登录后会在首页出现管理工具条,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布局,但看上去确实方便很多。

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等”。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一个人去等什么,总该有一个计划或期待。比方说这次升级版本,我就等了好几个月。在这个期间,我本该去研究下其他人升级后的反应,是好是差,都搜集起来,好用来确认我是否尽快升级,这样做才能体现我当初“等”的初衷。

但我什么都没做。似乎它没发生过,也似乎它只是在昨日发生的,好像我早已认定这些东西在一开始都不会稳定那样。我的等待其实就是一种拖延。

生活中遇到其他事我也喜欢“等”,但依习惯,我是等不到什么超越期待的东西,能等到什么就算什么的那种态度,让我难以启齿,这样的结果一定“可悲”。

你可能会笑着说,这生活就是一个“悲剧”,即便如此,为什么就不能从观众做回演员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找到。

人善天不欺

锁住安静

公交车上播着刘德华的一首老歌《如果有一天》,其中一句歌词叫做“人善天不欺”,某些特殊的时刻,这句话很能给人一些安慰,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容易纠结的话。

我也不是喜欢纠结,但纠结似乎就成了性子,改不掉的一种习惯,任何思考都夹杂着这个因素,反反复复,里里外外的不断扑腾着,我也觉得累,但放不下。

纠结或许也有好处,我没有看到。但我深陷这种困苦之中。既然放不下,只得去找一些解决的办法,用另一些稍微好点的思考去替代。简单说,这是一种自我安慰。心里头总想,这事不至于会如何如何吧?退一万步来说,人善天不欺,我是能得好报的。

你可能会想,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你才会如此纠结之后又这样严重的安慰自己?我如果解释下并不是所有情况下我都那么难受,你就会多点理解。我只是习惯的将自己的某个细节放大来看,不为别的,就为个究竟。好像知道答案远比答案能带给我什么更重要。

苦行僧

昨天与一位第一次见面的朋友聊天,因为合缘,不知不觉是说了很多。

他判定我是一个“苦行僧”,我不知道该不该否认,或许我们对“苦行僧”的理解是不同的。关于苦行僧,我原以为是一种生活态度,尽管我觉得这与快乐或者阴郁的表情没有太大关系,但人人总喜欢拿这些来做联想。或者,他只是觉得我看上去显得抑郁寡欢而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倒希望自己可以做好一个苦行僧,如果那就是我的话。

但他的很多判断基本准确,点出我的种种缺点,这是我感谢他的地方。比如他说我是一个面相亲切但很容易将负面情绪传染给对方的人,我会很容易给我周边的人带去压力,我会对一些事情哪怕是外人一眼看出就是错误的事情很固执,即便到最后一定是一场空,但也不觉得做错……他警告我这是一种自我麻痹。

他说我缺乏狼性,不适合做销售,但一定是一个很好的HR,可以让对方很自然,很放松(这与前面的说法有点矛盾,但好像也很准确)

他说我似乎在追求一种精神大于物质的生活(原话不是如此),但又不得不面对生活在上海的压力,即便如我口头所言,对物质的要求不高,但谁可以保证那不是安慰自己的话呢?

自我麻痹、安慰、苦行僧……我对身处在这样的一个状态里居然不敢否认,多半出自对自己的怀疑。我总觉得我是一个欲望极其“庞大”的人,但我不说或者不承认,只是一种逃避,觉得远远的看,得不到也没关系。换成另一种说法,就是想卸下这份期待,少一点压力。

可是实际上,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一点想法都没有的人呢?我不知道,万一是,岂不是比“隐藏”更为可悲?当然,写完这篇文字,就再也不用想苦行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